“九斬十三法,本將記得是告知了你們的。”
“蕭二九,應該是二月初,你在軍營裡畫押的。”
陽城郡。
崔廟縣。
蕭世安跟楊重樓既然來了,那肯定不是巧合,今日就是衝著嚴正軍法之事來的。
他們早有準備,蕭世安從親兵手裡,接過了一份兵冊。
上麵赫然有各營各兵的畫押,
其中一頁,正是蕭家百戶蕭二九。
“嘿嘿,這……這不是走個過場嘛。”蕭二九是典型的家奴,欺善怕惡。
在下人麵前,他揮刀果斷,哪怕一點點小事,都要讓人苦不堪言。
雖然,他看不起蕭世安農家子出身,那籍貫比他還低。
但此刻,刀兵加身,他當然要點頭哈腰。
南陽旗幟,在雨中耷拉著,
西域大馬之上,蕭世安居高臨下,
目光冷厲,怒喝道,“既然知法犯法,那就無話可說了。”
“來人,百戶蕭二九,屢次觸犯梁法。連同這幾十個兵卒,拖出去斬了!”
“什……什麼!”蕭二九目露驚恐,一時間根本不敢相信,
就這點小事,他竟然要被斬了。
可身後精銳的兵卒,不會給他適應的時間,
兩個雄壯的漢子,抓手卡肩,任憑蕭二九如何抵抗,
弄的村頭路水花四濺,但也改變不了,他被拖往遠方田埂的命運。
“蕭世安……你這個農家賤人,你殺不了我,你身份低微。”
“蕭世安,二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崔廟縣小村,一間瓦屋後,
上百個相擁而泣的村民,躲在籬笆牆後麵,看見了這一幕。
鮮血染紅了春天的小渠,幾十個搶掠淫亂的官兵,被殺死在了村口。
此情此景,讓陽城郡崔廟縣的農夫,心中燃起了希望,
他們驚訝於這支打著藍色旗號的兵馬,
九斬十三法?他們第一次聽到。
‘梁國,所過之處,與民秋毫無犯。’
他們希望那個身材高大的錦衣書生,說的全是真話。
如果那樣,該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
“豈有此理!反了,蕭世安反了。”
南陽宗族府,一個衣著極致華貴的老者,
在幾十個家兵的簇擁下,氣勢洶洶,來到了宗族大院的中堂。
在這裡,南陽宗族五房,大伯兼族老的蕭德昭,已經在主位等候多時了。
其他幾個南陽掌權人物,也是麵容和善,在討論最近流行的荊州茶葉。
好像崔廟縣的事,就是一點雞毛蒜皮,犯不著理會。
南陽節度府,跟彆的勢力不一樣,此地一直都是五家宗族掌權。
這些人,大多是前梁族裔,過去的舊貴族。
當然,南陽勢力本身,跟盤踞在洛陽的遺族,就有很大的淵源。
但如今,不管遺族還有多少力量,現在他們五房就是南陽絕對的天。
二房蕭啟盛來的時候,怒氣衝衝,跨過門檻,
蕭德昭打眼一瞧,當即麵容冷厲,阻止了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