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過去楚國的說法,就是二千正軍,帶著三萬多的二線部隊在打。
但隨著遼戰的日漸深入,很多趙國高層都發現了一件事,
主力軍跟郡兵的差距,越來越小了。
甚至於,主力軍有些將領,固步自封,不敢拚命,其戰力可能比郡兵還差。
“這個……馬采花,不,馬將軍,”梁仇叫習慣了,笑了笑,改口道,
“咱們去找高句麗軍隊,屬於傻子行為,肯定得吃虧。人家有地形優勢,趙兵摸過去,想想都是死啊。”
“我也是這個意思,高句麗精兵不少,這幾天打下來,效果很差。”一名定襄郡兵統領,目光凝重,附和梁仇道。
這裡的將軍,雖然都是泥腿子,但論打仗,個個都是行家。
眼下的情況,趙軍實際上很不利。
蓋州大營缺乏糧草,遼東五郡的早糧,是一定要運的。
可整個蓋州一線,靠山長達千裡。
四萬聽著挺多,要是輪換加鋪開,實際上到處是漏洞。
更甚至,要是兵力分的太散,那很容易被高句麗大軍襲擊,
對麵可不是楚軍,乃是苦寒之地出的惡民,這些人的戰鬥力還是有的。
山林營地,人頭湧動,
不少趙軍敲敲打打,在維護甲胄、器械。
土坡長凳,幾個統領圍繞著簡易輿圖,始終愁眉不展。
山林戰很苦,趙軍大將都很嫌棄,變著法的逃避。
所以,這既是個機會,卻也是個劫難。
他們其實也明白,如果是好打的戰場,
趙軍勳貴、名將如此多,不可能輪到他們這些郡兵統領。
想要出人頭地,那就隻有啃硬骨頭。
某一刻,小軍議土坡,
馬桐扒了一口熱食,趙軍的火夫厲害,這熱麵的調味恰到好處,鹽分也足。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靈光一閃,
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對著梁仇道,
“梁旅官,你是趙國梁氏子弟,又是陛下親軍。不知道能不能從輔兵營,征集大車一千輛……五百輛也行。”
聞言,十八營二旅官梁痞子,眼神輕蔑,
他扒了口吃食,冷笑道,
“馬將軍,咱隻是旅官,又不是大將軍。要說征用,輔兵營不會理我的。”
可就在大夥都覺得不行時,
梁仇露出了奸詐的表情,雞賊的笑著說,
“不過,你要說‘征’肯定不行,但咱們要是‘搶’吧。他們也不會反抗,咱們看上,拖走就可以。”
軍營裡,痞子瀨活,也是一門學問。
馬桐是歸德中郎將,攻打山林是軍務。
輔兵營拿什麼反抗?何況明晃晃的刀子當麵,
幾輛大車而已,打仗要用,他們肯定給了。
可要是正規程序,到時候他們要負責任的,上頭會追查,為何當時輔兵要給。
所以,不要管他們同不同意,梁仇要是問,原則上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戰兵部隊,情況緊急,拿走他們也沒辦法。
最多到時候,去後勤部門核實,上報給政官或者皇帝,由上頭決定就行。
乾這活,梁仇不算厲害。
李保才是滾油麵,那要是沒人看著,他連李二狗鐵騎營的西域馬都敢摸。
山林小營,一陣熱鬨,梁仇吹牛打屁良久,
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有點不對,他端著飯盒,好奇的道,
“馬將軍,你要這麼多大車乾什麼?山林裡也進不了車啊。”
土坡前,馬桐笑了笑,
他的目光不在山林,而在千山沿線。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遼東道,
燕縣。
東北的上午,總有那麼一些溜子,喜歡串門。
他們三三兩兩,呼朋喚友,整上點吃食,在繁華的燕縣找活計。
但往往各大商行,都不會雇傭他們。老板又不傻,誰用這些廢物?
可今天很奇怪,幾個臉上沒肉,說話大碴子味的遼東趙人,
對官家邸報上,運糧蓋州,一趟二十貫的活計議論紛紛。
運糧他們是知道的,最近十幾天,燕縣城內城外,馬車那是鋪天蓋地。
聽說要運十幾萬石糧食,那糧車隊伍估摸著,都得幾十裡。
“哥,浩哥。要不咱們上蓋州走一趟,不就是趕馬車,咱在行啊。”
身旁被喚作浩哥的趙人,身材矮了點,
但此刻,用輕蔑的眼神,斜眼瞅了瞅兄弟,決定以後離他遠點,
“你特麼幾條命。你特麼看不見那邊,遼東各豪族抽到死簽,在到處找替死鬼?”
“這堂買賣要是好乾,能翻十倍的價錢?二十貫都能娶房媳婦了。”
“聽說朱雀將軍,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你要死你就去……”
正當幾個溜子,在大街上為此事犯難之際。
遠方,燕縣府衙,
一個宗族小將,長的高高大大,但卻哭的死去活來。
在他身後,沒有抽到前往蓋州護送的宗族,無不是幸災樂禍的安慰,
可宗族小將根本不管這些,他麵如死灰,哭訴道,
“叔父啊,咱們就是遼東人,糧道好不好走,咱們還不知道?”
“天天在打仗,趙國大軍都在青嶺、烏骨攻城,後方肯定兵馬不多。”
“你可不能看著侄兒抽死簽啊。幫俺找人替死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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