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西岔坡崖,靴底與凍土摩擦的‘咯吱’聲,混著雪橇車偶爾發出的‘噗噗’聲,
成了武狀元薛仁貴在遼東行軍,永恒的記憶。
“報,啟稟將軍,前方穀口出現雪崩,路口垮塌,無法前進。”
“我尼瑪,你特麼喪門星轉世啊……”
薛仁貴身旁,馬桐勃然大怒,
他踏雪飛濺,滑稽的衝上去,對著馬匪家的小後生,起腳就踹,
怒斥此人,次次都報喪,以後彆當斥候了,看著就怕。
長白山裡,道路堵塞,對於軍隊來說,是很可怕的事。
因為行軍的腳程,已經是預算好的。
如果要臨時紮營,幾萬人得遭老罪了。
馬家小子少年心性,被家中名將責罵,委屈的不知所措。
好在,馬桐隨後給他下達了新命令,
凍得耳朵發紫的少年,這才樂嗬嗬的走了。
薛仁貴一路所見,趙軍在狼西岔的損失不小。
有馬匹打滑,一路無法控製,嘶鳴不止,帶著輜重,在數千兵卒的注視下,滾落西邊的山崖。
也有不少新到的騎兵,舍不得戰馬,不聽命令,企圖拉住。
最後十幾個人,都被馬匹拉下去了,引得軍隊一陣騷動。
為此,主帥馬桐勃然大怒,要求隊官、曲將拔刀檢查,
誰再敢管馬,就先砍了誰。自己想死沒人管,彆特麼害死戰友。
“丸都山城這麼難,馬將軍為什麼不上報?”
過了狼西岔後,七八裡外的山穀暫時過不去,軍隊必須停下。
定襄郡兵,不愧是陛下指定攻打丸都的軍隊。
野外紮營的水平,遠超薛仁貴的想象,整個趙軍,沒有一樣物資是多餘的。
山坳裡,馬車層層疊疊,圍攏出一個又一個,十幾丈的小營區。
輔兵們用布幔將所有的縫隙堵住,外圍安置牲畜、戰馬,內中是兵卒氈包。
如此多層防風下來,每個十幾丈的小營區,配合篝火,溫度提升了不少。
“上報?哼哼!誰想聽咱說,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要是跟陛下說……哎,趙國如今什麼情況?室韋在打,漠北也要用兵。”
“最關鍵的隴西戰線,都被餘建山切斷了。河北也形勢低迷。皇帝的壓力難道比咱們小?”
其實變化如此快,不僅薛仁貴、馬桐這些將領感到詫異,
整個趙國上下,都是一陣錯愕,人心浮動。
幾個月前,趙國東征高句麗,西滅金真可汗,逼降吳元昊,破關中、得金城西寧等地。
疆域一時間擴張十幾倍,那是雄威赫赫,大有鯨吞天下之勢。
可現在漠北的幾個部落還在抵抗,白狼將軍必須坐鎮安北將軍府。
河北南征元帥李保,率領的趙軍被壓回來。
關中最慘,長安鳳翔跟榆中武威,兩個板塊被切斷了。
目前是趙武生、劉承玄在對付蜀中楚軍,
青龍率領郭朗、吳玉堂等將,聯合涼州在對抗西突厥。
趙國多線開戰,全部在用兵,一時間北疆趙國子弟,又要全族動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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