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覆玄甲的高大漢子,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魏王帥旗下。
“魏王,不能再打了。撤軍啊,今日夠了!”
說著,這個跟丁肆業九分相似的將領,拿起令旗,就準備揮舞,
並且命令兵卒,立刻打鼓鳴金。
遠方戰場,羽箭亂飛,喊殺聲、怒吼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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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台上,大地儘頭的夕陽,就似一個巨大的火球,
而丁肆業,正好在那個火球的陰影裡。
幾十個魏王兵卒,雖然得了丁憾山的命令,但還是注目魏王。
在過去的三鎮楚兵,現在的十五萬魏軍心中,隻有丁肆業才是絕對的統帥。
“三哥。現在退了,魏軍今後再不能跟趙軍正麵搏殺了。”丁肆業冷厲的聲音響起。
他知道丁憾山在想什麼,但他更多考慮的乃是軍隊士氣和威名。
魏軍的武備,除了弓弩這一項,其他與趙軍旗鼓相當。
若是八萬魏軍,聯合三萬宋軍,最終被五萬趙兵打退,那真是貽笑大方。
“魏王,咱們家好不容易有如此基業。沒了這四萬嫡係,丁家還怎麼立足啊!”
此刻的丁憾山,一改過去的偷奸耍滑,成了忠心耿耿的家中三哥。
為什麼?!
因為幫彆人打仗,跟幫自己家打仗是不一樣的。
基業是丁家的,他當然勞心勞力,兢兢業業。
丁不三的水平,在建安軍中雖然不算強,但耳濡目染,自幼還是將戶出身。
單論行軍打仗,此人還是一把好手,至少在名將的及格線。
“傳令宋軍,兩麵夾擊,跟趙國血戰到底!”
丁肆業並沒有理會丁憾山的小心思,
作為能在楚興城,抵抗幾十萬突厥人的楚興英雄。
這些年,他隻是不想打,可實力和能力,絕對算的上一流。
“魏王啊……不用傳令了!”丁憾山急啊,哭喪著臉,大聲喊道,
“宋軍寧則已經在收縮了。童虎挑戰蕭蓋,那醜漢被罵三姓家奴都不出來,可見宋軍根本不想打。”
“今日要是贏了,宋軍跟咱們平分功勞,可損失的卻是咱們的兵馬。”
“今日若是輸了,他也會將責任甩給你,畢竟魏王才是這一戰的主帥。”
寧則此人,不愧號稱蛇蠍將軍。
當年賣了宋國儲進良,今日同為梁國兵馬,算計三鎮魏軍,真是豬狗不如。
殘陽如血,
紅日漸落。
望著戰場上,死傷慘重的三鎮精兵,
魏王丁肆業仰頭長歎,無可奈何道,
“命令,徐徐撤軍。”
“趙軍不跟,咱們就走。修整之後,鄴城改打襲擾戰。”
“命令上黨守將,再調來三萬精兵,本王必要破了鄴城!否則魏國如何立足天下?”
鄴城南去,
漳河濤濤。
宋軍寧則一臉奸笑,揮舞羽扇,一切儘在此人掌握之中。
宋軍今日小試牛刀,就發現朱雀英雄伍剛,果然名不虛傳。
其趙軍的戰場能力,依舊是天下第一。
梅朝方的實力,跟朱雀軍核心十三營,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兩千把纏著暗紅色鮫魚皮的長槊,在落日下,閃爍紅光。
宋軍最精銳的兩千玄甲鐵騎,此刻皆是怒不可遏。
“啊!!童虎小兒,欺我太甚。”
一股宛如妖獸的氣血之力,就似筋骨熔爐,蓬勃而出。
蕭蓋揮舞方天畫戟,赤影馬蹄高高揚起,轉頭就欲要跟後方追來的童虎生死大戰。
“慢著!!禦前大將軍,你忘了出發時的承諾?一切都聽寧某的。”
一聲冷喝,阻止了大鵬蕭蓋,
寧則深知,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
魏王大軍已走,他要是被童虎纏上,朱雀軍追上來,
折了蕭蓋,可就算是折了宋軍一半的威風。
“這個李氏家奴,欺我太甚。下次碰見,老子拚著受傷也要宰了他!”
“下次?下次輪不到我們了。那是梁國跟趙國的大戰,是楊重樓跟周雲的事。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這句,寧則的臉上忽然爆發出極度的凶戾之氣,
“乾坤未定,你我皆有可能,哈哈哈。”
是的,一切皆有可能。
數年前,寧則還是寒門書生,郝大旗是個耕田苦力,鐵人王是個山匪。
可如今,他們成為了宋國的掌權者。
望著滾滾漳河,寧則想起那年的水患。
聖昌二十三年,黃河大水,流民百萬,
路有惡鬼,刮人肉而售賣。
村口吊牌,標價六文,我不食人,人便食我!
這種環境下,文弱書生寧則,早已是地獄的妖魔了。
仁義道德,在寧則這種人心中,連路邊的野草都不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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