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回,你特麼什麼意思?你現在來找老子,你誠心想害我?”
“你特麼……你特麼。不燒冬衣,你不燒冬衣,你個混蛋!”
“你特麼以前當山匪,不是這麼蠢的?老糊塗了。”
易州郡南端,
東仙坡。
焦回在丟失大王店冬衣的第一時間,就帶著上百族人,不要命的往易州郡趕去。
他必須在被抓之前,見一次青山寨三當家鐵聖。
這一刻,能保住焦回家族希望的,隻有三當家焦仁了。
焦回自己死不打緊,就怕害了兒女、兄弟承擔罪責。
鐵駝子在東仙坡,搞了個巨大的甲胄維護作坊,兩人之前也約定了,
冬衣送完,焦老頭會來此地,喝兩杯再回北疆。
如今,焦回丟了冬衣,甚至在最後關頭沒有燒毀。
過來的路上,碰見了趙人的兵馬,焦回已經知曉,這回禍事大了。
雖然知道會害了鐵駝子,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來找焦家主心骨了。
晨光灑在易州大地,
東仙坡上炊煙繚繞。
夯土圍牆裡,望著牆角幾十個麵目漆黑的族人,
佝僂的鐵駝子怒不可遏,他一腳腳踹在老兄弟焦回身上。
質問他為何要提前一天,為何又不燒冬衣。
某一刻,說到氣急敗壞時,
鐵駝子目光陰狠,咬牙切齒道,
“你小子如此做法,不會狗日的是梁國奸細吧?”
“三……三哥啊!咱怎麼可能是叛徒?”說到奸細二字,焦回慌了,
因為如果定義這個事,那就不僅僅是他焦回要死,
他一族父兄妻兒的武川嫡族身份,也會消失。
焦回麵露哭喪,躬著身子,來到鐵駝子身前,委屈道,
“三哥,是誰當年在挑鹽路上跟你拚刀子?”
“是誰,是誰當年和你一起冒險,去太原廟會劫走的陛下?”
“還有,誰!是誰當年和你一起去鐵匠家裡抬人,六嫂子幾個兄弟,是誰喝倒的?”
“去去去……彆提這破事。”一說到六嬸,那就是鐵駝子一生的痛,
他當即甩開焦回,麵色鐵青,踱步思索道,“真的不是你?”
焦老頭瞧著鐵駝子不信的模樣,不禁怒不可遏,
他指著駝子,麵露狠辣,破罐破摔道,
“咱要是奸細,那您不也成奸細了,你特麼犯的事比我少?在武川鎮……”
“行了,行了!老子相信你還不成嗎?”
很明顯,鐵駝子是有把柄在焦回手裡的。
不過這也正常,幾十年老兄弟,沒點把柄才奇怪呢。
東仙坡,夯土作坊裡,
迎著晨光,鐵駝子對徒弟端來的朝食沒有一點興趣。
官靴踏在乾燥的塵土上,陽光中滿是飛灰。
三當家焦仁來回踱步,他低頭思索,要怎麼樣才能保住焦回?
可正當鐵駝子眉頭緊皺,毫無頭緒之際,
身旁端食的徒弟猛然臉色一變,冷聲道,“師父,有武道高手來了,還很多。”
“什麼,這麼快?”
東仙坡作坊,就在鐵駝子驚歎時,
一道道身影,自兩丈高的夯土單牆飛出,一人行的寨牆上站滿了武者。
四個身覆黑錦衣,腰掛武川短劍,麵色冷厲的男子飛入院中。
隨後,作坊的大門被兵卒打開了,
鐵駝子聽見了轟鳴的馬蹄聲,上百騎兵進入了作坊區域。
“陛下口諭,冬衣隊有梁國內應,全部抓走!”
一聲大喝,響徹炊煙繚繞的作坊。
在上千個牆邊端著朝食,奇形怪狀的河北長工的注視下,
一個個虎狼之士,將焦家上百族人,一一抓獲。
焦回目光含淚的看著鐵駝子,現在隻有他能救自己了。
可焦回還是高看了老祖,在趙國,影衛帶皇帝令抓人,誰敢阻擋。
“回叔,走吧。不要讓昂難做。”
影衛左將李昂出現了,抓這種人物,他必須親自來。
焦回既是武川內寨嫡係,又是武川長輩,
如此赫赫身份,影衛們一時之間,還真沒人對敢對他動粗。
“李昂啊。”鐵駝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哎。李昂聽著呢!三叔,好久不見,您老可要悠著點,咱那裡有你一堆黑料。”
黑料?那算個屁!
鐵駝子不怕那些小東西。
焦家人當麵,作為老祖的焦仁,多多少少要站出來說點話的。
鐵駝子把赤虎拉到了一邊,隨後低聲道,
“焦回他就不可能是細作,咱跟他一路的。陛下上山都有他的功勞……”
李昂伸手,打斷了鐵駝子的話,
他氣如磐石,聲音沉穩道,
“陛下既然下令抓人,自然有皇帝的道理。昂不敢多做任何事。”
說完這些,李昂還是給了趙國柱石三當家麵子,
“三叔,您要真想幫忙,趕快去行宮,陛下才是關鍵。”
李昂走了,影衛走了,
焦回等上百族人,自然是也走了。
軍中斥候,隻聽命於陛下,說怎麼久,都是夠給老臣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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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走走,走吧……你特麼眼瞎,還不去備馬。”
鐵駝子最近煩心事太多了,
關中的利益被挖出來,幾萬貫沒了。
河北戰事不順利,一路節節敗退,
若是丟了河北,趙國損失的人力物力,多少年才能補回來。
如今,管轄的武川鎮冬衣,又出了這檔子事。
東仙坡,佝僂的鐵駝子,重重的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