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坤想打哈哈,先下了武德殿再去斡旋,
可翰林郎既然敢上,豈會讓刑部輕易走掉?
但見五品翰林官,漁陽郡李國長怒目而視,責問韋孝坤道,
“侍郎大人,這又不是軍機大事,區區山野小賊,何須三個月?”
“王樹文到底是不是盜匪,這有何難?”
武德殿裡,韋孝坤麵對李國長的質問,
雖手忙腳亂,但這法學大家,詭辯可是很強的,
“哼哼?李國長,你一個區區郎官,一無地方經驗,二無行事判決能力,豈知其中的艱辛。”
“王樹文其父說他是偷銅板被打,才離家出走。這樣的人是不是盜匪,誰能知曉?”
說到此處,韋孝坤不但不認錯,反而倒打一耙,
“你們這些翰林官,就是閒的沒事乾。刑部自有刑部的辦法,豈要你這些糊塗官參與。”
“朝廷的事情,豈可被輿論左右?就是你們這種人多事,才讓趙國官員走了很多彎路!”
吵起來了。
武德殿裡,刑部官員與翰林官互相攻擊,直接吵成了菜市場。
翰林官抨擊刑部無能,
刑部抨擊翰林官無知。
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龍台上,
在這些官員吵架時,皇帝周雲已經放下了奏書,基本知曉了這件事。
何難?
哼哼。那還真難。
這種事情,周雲用腳看,都能瞧出其中的關鍵。
中山縣令貪功,報上去後。
中山郡守已經通過。
刑部員外郎初核,刑部侍郎二核,等於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
如今,這事出了問題,
整個中山縣官、郡守、員外郎、侍郎等等,全部要記一次小過。
如此情況,他們豈會願意翻案?
周雲幾乎可以預知,現在下麵官員,指不定千方百計在把王樹文的事確定。
但凡王樹文有一絲可能性,他們都能讓王樹文成為真正的盜匪。
三個月都想不到辦法,王樹文之事,皇帝都不用查,肯定是冤枉的。
武德殿。
皇帝不說話,那就是大危險。
刑部侍郎韋孝坤急了,
急的滿頭大汗。
他無意中瞟了一眼趙帝周雲,更是心頭一顫,嚇的瑟瑟發抖。
刑部侍郎後悔啊!
早知道搞的這麼麻煩。當初就直接認錯,記個錯案也就那麼回事。
韋孝坤心裡恨,還怪那王樹文大嗓門害人。
這混蛋死就死吧,偏偏死前還要喊冤。
大趙國法,任何死刑犯行刑喊冤者,都要打回郡級重審,且案卷必須通過幽州朝堂。
刑部宗卷,尤其是這種可能有冤情的宗卷,翰林院是必查的。
要不翰林們閒著,還真沒事乾了!
目前,大趙國正處於政治清明時期,
翰林官一個個卯足了勁,這一查就把這一條線給查住了。
“高官人。”金鑾殿上,趙帝周雲輕喚了一聲高佳人,
後者靠了過來,皇帝周雲一邊聽著武德殿下的爭吵,一邊對卓麗傾國的高佳人道,
“叫你的人,保護好這個王樹文。朕想看看,有沒有人敢鋌而走險。”
武德殿裡,周雲的話還沒說完,
忽然,一陣擂鼓之聲,響徹幽州,
廣安門的冤鼓響了?!
此情此景,讓武德殿想下班的文武百官,都是為之一震。
大趙不少有事的官員,忍不住汗流浹背,
他們誰也不知道,這敲鼓的煞星,到底是衝誰來的。
“報,啟稟陛下,禮部南院數千士子聯名敲鼓,請陛下為他們做主。”
數千士子鳴冤?
科舉出事了,出大事了!
可武德殿裡,百官很疑惑,
龍椅上,一向嫉惡如仇的皇帝周雲,這次卻很平靜。
黃門太監通報了情況後,武川雄主足足等了幾息,才冷哼一聲,
“呈上來。朕看看又有什麼事!”
‘噠噠’的腳步聲中,
黃門太監每走一步,禮部上下官員,就覺得離閻王殿近了一分。
果然,趙帝周雲隻是看了一眼,
隨即便在龍椅上笑了,笑的自嘲,
下一刻,皇帝起身踱步,天威煌煌的看著下方滿朝文武,擲地有聲的朗笑道,
“哈哈哈,朕大趙官員還是不錯的,很念舊!”
“六十五郡吧。硬是隻記得十郡子弟。”
“這個名額倒是分的不錯。遼東五郡六十……六十一人,北疆五郡一百三十九。你三我七,這合作很不錯嘛?”
完了!
太難看了。
皇帝周雲在龍椅上說的卻平淡,
可底下的禮部官員,卻是‘撲通’聲不停,一個個淚流滿麵的跪下了。
“不用跪,還早了點。”龍台上,趙帝周雲目光灼灼,煞氣逼人道,
“劉庶!去查清楚,仔仔細細的查,誰的臉也不用給。”
“朕倒要看看,是誰想讓趙國隻剩下十郡的地盤。”
“全部滾下去!!百官退朝,三日後大朝會再定此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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