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信的到來,所有東宮太子舍人、主簿、各族人物皆是立刻行跪拜之禮。
與麵見李安時完全不同,
這些人顫顫巍巍,對太子李信的畏懼遠遠超過了二皇子李安。
威!
這就是威。
李安知道,隻要大哥在,青山勳貴永遠是大哥說了算。
就算幾個當家人,也並不足以跟大哥扳手腕。
主位上,見戰功赫赫的大哥李信近了,身形消瘦的李安行了一禮,正要起身,卻被太子伸手阻止,
“二弟!你我血肉相連,何來這些虛禮。”
“坐著就行。大哥說兩句就走。”
趙國四大將軍之一白狼,關中大將軍,東宮太子李信的話,帶著無可抵擋的威勢,
李安聽見之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直到大哥雄壯的身影上了台階,
把他按在主位上麵,大孝子自己坐側邊後,這座位才算定了下來。
“李塵、韋紹。即使孤回都,正陽宮依舊是安弟做主。”
“孤現在要問你們。我們太子府,在幽州有多少死忠的族人?”
李塵是李娘子在雁門郡救下的乞丐之子,
他父母已亡,跟李義一樣是內門家奴。
隻是他的能力,遠遠不如李義,所以一直沒有被推上台前。
九品弓將,善行軍謀略。
李義的水平放眼整個趙國,不算出眾,
但在一個家族中,這樣的人物是可遇不可求的。
東宮,大殿。
在幾百個跪伏的人群中,李塵起身,小心翼翼來到太子的台階前,
他閉目思索幾息後,慎重再慎重道,
“應該……保守來看,隻有兩千多人。”
“哈哈哈,兩千?足夠了。”主位上,太子李信忽然放聲大笑。
他自信雄武,目光如炬,聲若洪鐘道,
“孤帶了六千人回來。等於說,咱們在幽州,有八千戰力。足足八千戰力啊!什麼事辦不了?”
八千?
八千就八千,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李信的話,讓整個東宮跪地的人,都是心頭打顫,
就在正陽宮,光影斑駁中,氣氛極度壓抑時,
一個臉頰寬大,眼睛斜長,一看就帶點憨傻跟市儈,身著仙鶴官服的矮壯之人,
斜著頭,滿眼疑惑的走了進來。
焦深的臉上還有傷,所以,當他走進正陽宮時,習慣性的把右臉藏了起來。
這讓他顯得很滑稽,看上去有些不怎麼聰明。
“太……太子殿下,你召焦深前來,所為何事啊?”
焦深瞧著跪伏的人,顫顫巍巍。他聲音也不是很大的行禮詢問。
雖然他當上了尚書,接手了焦家在幽州的門麵。
可李信麵前,焦深一時還拐不過彎來,
還認為自己是那個小小的侍郎,一個趙軍中的小人物。
“哦!你來的正好。”見焦深來了,太子李信豪放的起身,大步走到工部尚書麵前,
雄渾的手掌,拍著焦深的肩膀,對著滿殿東宮文武道,
“焦哥,前兩天聽說你被賀詩楚打了,是有這回事吧?”
“誰……誰在這亂說?!這特麼放……放屁。”焦深在李信麵前有點矮,也有點怕。
他佝僂著身子,跟李信就像巨人跟矮子站在一起。
但這件事關係到他的顏麵,他當然不願意丟臉,所以硬著頭皮反駁。
“臉怎麼回事?”李信把偏頭的焦深掰了過來。
“撞……撞的。”
“哈哈哈……”太子李信氣勢威武,重重的拍了焦深的肩膀後,大步向前時,
忽然目光淩厲的掃視群臣,轉身指著焦深道,
“焦哥!孤現在帶你,去賀府打回來,你敢不敢?”
“敢……敢不了敢……”大殿裡,焦深有些支支吾吾。
那日確實是他有點飄,人家賀詩楚是老軍師,老趙軍了,
彆人還是整個朝堂劉家勢力的領頭者,跟杜齊明、劉福這些人相提並論的,
當然比他這個新尚書要尊貴。
“你錯了!”正陽宮裡,李信在李安、李塵、韋紹等所有東宮官員不解的目光中,斬釘截鐵的道,
“你是孤的人。你是孤青山一族的工部尚書。你就比賀詩楚尊貴。”
“他算什麼?一根雜毛而已。”
“孤不但要帶你去打。孤還要讓幽州知道,從明天開始,趙國就沒有賀詩楚這號人物了!”
“這……這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小的扛揍……我,我能不去嗎?”東宮大殿,矮壯的焦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他當了那麼多年小弟,好不容易撿個尚書,屁股還沒坐熱呢!
這太子李信做事如此凶猛,他扛不住啊。
可是漆木大殿上,迎著李信凶戾的目光,焦深隻能低頭悻悻的退下。
主位上,二皇子李安麵色大變,他剛想開口,就被大哥伸手阻止了。
“二弟,你沒有在軍中待過,不理解很正常。”
“方今天下,孤的東西,任何人不得染指。孤的人,任何勢力隻要敢碰,就碾碎它。”
“你那些什麼戰略定力,和順時期可以用。亂局中,沒什麼意義。”
“記住了,老虎要拿的東西,從來不需要狼犬同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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