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經是夏末秋初,涼爽的秋風尚未到來,空氣中依然籠罩著一股潮濕的悶熱,讓人心煩意亂。
藺聞宇看著遠處坊縣的輪廓,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心中一陣的憋悶,身邊一名親兵沒來由的一句“我們什麼時候打坊縣啊,都閒出屁來了!”氣的藺聞宇差點直接罵娘,他橫眉立目的對那名親兵大罵道:“滾蛋,彆給老子添堵,王八犢子,如果閒得蛋疼就抱著圓木圍著營地跑上幾圈,免得你沒屁格勒嗓子!”
那名親兵知道自己主將的心情鬱悶,不敢多說,吐了吐舌頭,一臉訕笑的跑到了一邊樹蔭下麵涼快去了。
藺聞宇奉命領兵前來坊縣,可是皇太女殿下命他不許進攻,隻能在坊縣西門五裡外安營紮寨,等待命令行事,他每日除了命人砍伐樹木建造攻城器械,就是操練軍士,一連十多天也沒有接到皇太女殿下攻城的命令,讓這位性格耿直的漢子鬱悶的想要吐血。
他知道皇太女殿下一定有後續的計劃,不然不可能讓他隻帶一萬兵馬就來進攻坊縣,但是這後續的計劃是什麼,皇太女殿下卻沒有告訴他,命令又遲遲不到,前幾天還能強忍著堅持,最近幾天真的是讓他坐臥不安,吃東西都味同嚼蠟,他每天都帶人去坊縣城外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之後便回大營等待皇太女的命令,卻是渺無音訊,今天實在是又坐不住了,出來營前晃蕩一圈,也順便看看有沒有傳信的騎兵到來。
可就在他猶如驢拉磨似的亂轉的時候,就見遠處一道煙塵翻起,隨著一陣急迫的馬蹄之聲,一名傳信騎兵風急火燎的飛奔而來。
藺聞宇的眼睛一下泛起兩道精光,嘴角都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待那名傳信騎兵來到近前,他迫不及待的親自上前拉住那名騎兵的馬韁,高聲問道:“是不是殿下的軍令?”
“正是!軍令在此,請大人過目!”那名騎兵滾鞍下馬,單膝跪地,從懷裡拿出一封軍令遞給藺聞宇。
藺聞宇一把奪過軍令,急急忙忙打開定睛觀看,隻見上麵寫著三句短語,一共隻有十八個字:
今日戊時三刻,
北門起火為號,
猛攻坊縣西牆。
待看罷軍令,藺聞宇心中大喜,終於可以攻打坊縣了,至於為什麼是今天戊時三刻才能打,為什麼要看北門火起為號,他壓根不關心,通過硝山一戰,他跟隨李患之鞍前馬後長途奔襲,對這位皇太女殿下的謀略是親眼目睹,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隻要聽命行事就代表著勝利,他完全不認為這些倭桑瀛人,在皇太女殿下的算計下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於是他向身後親兵大聲傳令道:“傳令,全軍準備,今晚戊時三刻,看北門火起為號,全軍猛攻坊縣西牆!”
“是!”親兵答應一聲,麵帶興奮的轉身傳令去了。
而就在藺聞宇在大營外轉悠的時候,坊縣的倭桑瀛人首領渡邊守義也得知了營城被天明帝國攻陷的消息。
他坐在坊縣縣衙之內的主座之上,看著下方灰頭土臉從營城方向逃難而來的幾名倭桑瀛小勢力首領,一臉的鐵青之色。
天明帝國的騎兵不知如何神鬼不覺的出現在了營城的西門之外,趁著營城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舉突入營城之內,這幾路倭桑瀛人首領表示不計其數的天國騎兵在城內向他們展開了瘋狂攻擊,他們力戰而不能取勝,隻得從營城南門而逃,路上擊退天國騎兵的追擊才得以逃至坊縣前來報信,請渡邊守義給他們提供保護,並表示願意跟隨渡邊守義一同對抗天國大軍,唯渡邊守義之命是從。
“你們帶來了多少人馬?營城的梅園藤子現在又在何處?”渡邊守義神色有些狐疑的問道。
“我們一共帶來三千餘人,其餘的都在與天明帝國的交戰之中被殺了,至於梅園藤子小姐嗎現在也是生死不明。”一名小勢力的首領臉色有些尷尬的說道。
他們這幾個小勢力的首領,都是在七大藩主的聯軍侵入天明帝國之後才陸續率兵來到天明帝國的,都是一些七大藩主之外的地區領主的軍隊,想利用這次七大藩主聯軍對天明帝國侵占之機,跟著渾水摸魚分一杯羹。
但是由於他們的實力低微,所以隻是派遣了少量的兵力前來,人數多的不過數千兵馬,少的甚至隻有數百人,來到天明帝國之後,跟著七大藩主的聯軍打秋風,也是搜刮了不少的財物,平時也沒少乾燒殺搶掠的勾當,這次聽聞天國大軍消滅了鹿野明城的虎尾藩軍,個個是心驚膽戰,所以在梅園藤子、渡邊守義和江戶梅悟的召集下紛紛投奔他們的麾下以圖自保。
按照倭桑瀛邦國的規矩,被領主庇護的其他勢力人員要為庇護他們的領主效力,與梅園藤子一起對抗天國大軍的攻擊才是他們這些小勢力的首領應儘的義務,可是現在他們貪生怕死未戰先逃,說出去就要成為整個倭桑瀛人不恥的懦夫,所以他們隻有編造力戰不敵才逃走的橋段,但是他們逃得太快,當然不可能知道梅園藤子現在的情況了,故而隻能含糊其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