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義率軍趁夜泅渡羅霞河,攻入合勒部的大營,火燒對方馬廄,使得草原騎兵無馬可乘,讓草原人的戰力大減,一番激戰之下,隻殺得合勒部丟盔卸甲,血流成河。
德木爾見天國大軍勢大,立起將旗想要聚攏殘兵再行抗爭,不想引來陸明義率兵直搗黃龍,德木爾箭射陸明義不中,被其衝到眼前,陸明義手起刀落要刀劈德木爾。
“大人小心!”德木爾的親兵隊長見天國主將衝殺到眼前,手起刀落直劈德木爾,他情急之下用身體將德木爾撞到一旁,自己卻被陸明義一刀斬成了兩段,鮮血宛如炸裂的番茄一般飆射而出,染紅了腳下的一片大地,就連德木爾的臉上都被親兵隊長的血染的血紅。
德木爾雙眼血紅,嗔目欲裂,這名親衛隊長自幼跟隨他出生入死,和他名為主仆,實則兄弟,居然就這樣被陸明義刀劈身亡,頓時讓他心膽俱裂,五內俱焚。
他拔出自己的彎刀便要和陸明義拚命,奈何身邊的親衛一部分拚死擋住陸明義,另一部分強行將他拖到後麵,說什麼也不讓他再冒險站在戰旗之下。
陸明義及所率親兵與德木爾的親兵戰在一處,隻殺得昏天黑地,熱血衝頂,陸明義突然靈機一動,猛然橫掃將糾纏自己的合勒部親兵擊退,躍馬一刀將德木爾的將旗劈斷。
將旗一倒,陸明義放聲大叫道:“敵方主將已死,隨我殺!”
戰場之上,首重戰旗,戰旗乃是大軍的標誌,隻要將旗不倒,士兵們便會繼續作戰,但若是將旗一倒,便代表主將已經不在了,士兵們便沒有了再繼續打下去的戰心。
此刻戰旗被陸明義一刀砍斷,並且大喊草原人主將已死,合勒部的大軍難辨真假,立時大亂。
天明帝國的大軍本就占據上風,此刻更是將全無戰心,士氣全無的合勒部軍兵殺得潰不成軍。
德木爾此刻在後方見大勢已去,再打下去,合勒部隻會增加無謂的傷亡,他急令撤離大營,向北方退卻。
合勒部的軍兵在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後,慌忙撤離大營,將此地完全丟給天明帝國大軍,再也不敢再做絲毫的停留,隨著德木爾一路向北退走。
此戰陸明義率軍擊潰合勒部邊境駐軍,殺死敵兵五千七百多人,俘虜一千五百多人,奪取對方邊境大營,而天明帝國之軍僅以傷亡兩千餘人的代價獲此戰績,可謂是大獲全勝。
陸明義一麵命大軍緊守營寨進行休整,一麵書寫捷報向女皇奏報,又派出斥候去打探敵兵的消息,要儘快掌握敵方的動向。
雖然陸明義夜襲之時為了獲勝,宣稱對方主將已死,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德木爾並沒有被他斬了,此人逃走定會卷土重來,說不定還會搬來救兵,自己若是不能提前掌握對方的動向,很可能會陷入被動當中,兩軍交戰稍有閃失便是一敗塗地的結局,陸明義身為大將,統兵多年深明此理,故而行事十分的謹慎。
李患之得到陸明義的奏報心中大喜,陸明義首戰擊潰對方邊境守軍,不但給合勒部一個下馬威,更是打出了天明帝國的軍威,李患之深以為然,於是通令嘉獎,一麵命大軍向前推進,一麵回書陸明義命其相機行事,不可冒然進兵。
現在天明帝國的大軍已經進入了草原之內,這裡已經不是天明帝國的疆域,無論是風土人情還是地形水土,天國大軍都不熟悉,而對手卻是本地人,他們自幼在草原長大,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已經是了如指掌,雖然一時取勝,但若是冒然進兵,中了敵人的計策,那對於天國大軍的士氣影響極大,故而李患之特意在書中囑咐陸明義不可冒進。
陸明義接到李患之的回書諭旨不敢怠慢,一麵緊守營寨,一麵加派人手去打探德木爾的動向。
卻說德木爾連夜逃離了守住邊境的大營,聚攏殘兵稍加整頓,清點之後發現已經減員將近三成,他見麾下騎兵們士氣低迷,又幾乎人人帶傷,隻得往北向族長大帳的方向靠近。
行了一日路程,迎麵正與一隊騎兵前來,派人一問方才得知乃是穀烏黎合的部族軍,正是要前往邊境支援自己的援軍,不想在這裡遇見。德木爾心中大喜,趕緊上前拜見穀烏黎合,二人見禮已畢,穀烏黎合卻是開口問道:“德木爾老兄,你怎麼這般模樣?難道你已經與天國大軍交戰了?”
“穀烏老弟不怕你笑話,我吃了大虧了!媽的,一時不慎居然被天國人偷了大營,就連我都差一點丟了性命!”德木爾臉色鐵青,心有餘悸的對穀烏黎合說道。
穀烏黎合往德木爾身後看了看,隻見德木爾麾下騎兵一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身上的披甲都穿戴的歪歪扭扭,很多人手臂和肩膀上還包紮著白布,尚未乾涸的血跡還向外隱隱透著殷紅,看上去的確是損失慘重的模樣。
“沒想到你居然都被打敗了,看來小看了天國大軍啊,我草原騎兵縱橫天下,天國的步軍是如何能夠擊敗你的?”穀烏黎合心中好奇,不由向德木爾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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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木爾黝黑的臉有些發紅,用手拂了拂有些發亮的腦門說道:“唉,都怪我一時大意,我以為羅霞河乃是天險,即便是天國的大軍也無法在五月的夜裡偷渡,所以未加提防,誰知到對方趁夜泅渡過河,而後突然對我的大營發起突襲,我措手不及,被天國人放火燒了馬廄,戰士們一時之間無法騎乘戰馬,故而慘敗!
敵人主將勇猛過人,居然衝到我的中軍戰旗之下,躲過我箭鏃要將我斬殺,若不是我的親兵隊長替我擋了刀,此刻你還哪裡能夠見到我?我一定要報此仇啊!”
他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講述給了穀烏黎合,穀烏黎合聽罷也是勃然大怒,開口說道:“沒想到天國人居然如此的狡猾可惡,那你現在要往哪裡去?”
德木爾聽聞穀烏黎合發問,搖了搖頭尷尬說道:“我是一個失敗了的將軍,按照草原的規矩,我必須接受族長的懲罰。所以我打算帶兵返回族長的大帳,向族長承認我的失敗,任由族長處置!”
“我佩服你的勇氣和擔當,但是你現在回去隻會給天國的大軍留下足夠休整的時間,讓他們有時間繼續向我們的腹地深入,我既然奉族長的命令前來助你一臂之力,依我看你就先不必返回族長的大帳,待你我將天國的大軍擊敗,老哥你也好在族長的麵前將功贖罪!”穀烏黎合聽聞德木爾要返回族長大帳接受懲罰,趕緊勸道。
德木爾聽了穀烏黎合的話語,心中也是一動,草原人對戰敗的懲罰很重,這一次自己損失如此慘重,很難向族長交代,若是按照族內的規矩處罰,自己輕則被褫奪職位,流放到邊界充軍,重則要斬首示眾,自己一死是小,自己親族的命運便從此改變,成為無依無靠之人,並且搞不好還會被彆的族人掠奪成為奴仆,今後便是悲慘的一生。
他想到這些,暗思不如和穀烏黎合合兵一處,再戰天國大軍,若是能夠取勝,或許真的能夠得到族長的原諒,這樣自己不但可以保全性命,自己族人也不至於遭逢大變。
想到這裡德木爾點了點頭,充滿感激的看著穀烏黎合說道:“既然穀烏老弟你願意幫助我,那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我們這就重新整軍,返回草場邊境,有老弟你的鐵浮屠助陣,我倒要看看天國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