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田兼信受命來到南路討逆軍接管大營,沒想到見到倭子國士兵玩忽職守,軍紀散亂的在營前賭鬥嬉笑,他瞬間大怒。即刻命青女召集營中諸將前來議事,並命全軍集結。
眾將奉命來到大帳之內,隻見幸田兼信頭戴金兜盔,身披精日甲,正襟端坐在主位之上,一臉的怒氣,整個人仿佛一柄利劍般氣勢淩人。
他雖然已經失勢,也久不掌兵,但曾統率千軍萬馬衝鋒陷陣,又為倭桑瀛第一猛將,名聲本就極大,如今眾將見其頂盔摜甲持劍而坐,虎威不減當年,也是一個個心驚膽戰,噤若寒蟬。
眾將不敢怠慢,齊齊上前單膝跪地見禮,為首的青女開口說道:“啟稟大人,南路軍諸將全部在此,請大人訓話!”
幸田兼信鷹隼一般的目光掃視下方單膝跪地的諸將,隻見十餘名將領身穿鎧甲跪於下方,想來便是這南路軍中的各隊將領。
他掃視之間,卻突然見一人未穿鎧甲,隻穿著倭桑瀛的傳統服飾,雙膝跪在地上,頭深深叩下,整個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幸田兼信站起身形,走到此人附近,便聞見一股酒氣撲鼻,用劍鞘將其頭抬起,隻見此人滿麵漲紅,衣襟大敞,雙眼有些迷離,顯然是已經酒醉之狀。
幸田兼信不由大怒,一把將此人提起厲喝道:“你這個混蛋,身為將領,居然不顧軍紀,白日飲酒以致醉成這般模樣,知道你犯了死罪嗎?”
那將領白天無事,自己在帳中飲酒,不料幸田兼信突然來到,召集眾將前來晉見,他來不及醒酒,隻得熏熏然前來拜見,本想蒙混過關,不想卻被幸田兼信抓個正著。
此人名叫中田村樹,乃是武士貴族世家出身,平日放蕩不羈,不學無術,此番統兵參與討逆,也是多有過失,隻不過青女顧忌他武士世家的身份,未敢輕易處置他,如今卻是讓幸田兼信抓了一個大過,中田村樹平日依仗自己武士世家的身份,多有藐視其他將領的情況,如今眼看就要倒黴,其他人自然樂得作壁上觀,沒有一個人出來給他打個圓場,就連青女都是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跪在一旁默不作聲。
“我...我...”中田村樹被幸田兼信的氣勢嚇得頓時酒醒了大半,驚恐的看著幸田兼信暴怒的臉,支支吾吾不知說些什麼。
幸田兼信一把將這個混蛋推翻在地,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個混蛋綁了,臨陣飲酒,貽誤軍機,罪該處斬!推出去砍了!”
“啊!?”中田村樹聽聞幸田兼信要將自己處斬,頓時臉色一片慘白,若是青女對他這樣,他定然反抗,還會擺出武士世家的身份來押青女一頭。
但是幸田兼信不同,當初的七大番主之一,倭桑瀛的第一猛將,殺伐決斷氣勢淩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他武士世家的身份在幸田兼信麵前,就像紙糊一般不堪一擊。
幸田兼信手下的近衛不由分說,上前抓住中田村樹五花大綁,便向帳外推去。
中田村樹嚇得連聲大叫道:“大人,幸田兼信大人,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幸田兼信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語,大手一揮厲聲喝道:“斬!提頭來報!”
“是!”近衛一聲應和,拉起中田村樹便拖出了帳外,不一時,近衛手提中田村樹血淋淋的人頭走進帳中,眾將一見無不心驚膽顫。
“我剛來時,見營門之外兵士鬥牌取樂,閒散異常,哪裡像是兩軍陣前?若是岸田太郎揮兵來攻,就憑這樣的士兵能夠打贏嗎?那都是誰的部下?你們是如何帶兵的?”幸田兼信臉色鐵青,滿含怒意的質問跪在地上的眾將。
“這...”眾人聽聞問話,心中凜然,這些士兵日久無事,養成了這般閒散模樣,就連將領都閒出屁來,何況是士兵,反正對方也從來沒有主動出擊過,他們也樂得無事,逐漸便養成了這般狀況,如今幸田兼信含怒質問,卻是無言以對,剛才中田村樹被斬,血淋淋的教訓尚在眼前,誰敢這個時候出頭豈不是找死!
幸田兼信來之前的路上也了解過雙方的情況,知道這是雙方戰局僵持造成的懈怠,他本意也並非要將這些將領全部處置了,那樣誰去帶兵打仗?斬了中田村樹不過是立威而已,讓將領們警醒之後,嚴肅軍紀才是幸田兼信的真正目的。
於是他掃視了一周諸將才冷聲說道:“我不管那些是誰的部下,明天一早我想看到為首者的人頭掛在轅門之上,其餘人如何處置,你們是知道軍規的,我就不過問了,若是有人徇私舞弊,彆怪我翻臉無情!退下吧!”
眾將聽聞命令,一個個長出一口氣,如蒙大赦般退出了帳外,聚在一處短暫商議之後,一哄而散,隻有青女帶著一絲輕笑離開了帳前,返回自己的營帳歇息去了。
翌日一早,五顆人頭出現在轅門之上,南路軍大營之內所有的士兵整齊的站立在營內,望著那五顆至死眼中依然是萬分驚恐神色的人頭,在場所有人無不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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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田兼信全身戎裝出現在營中高台之上,手握腰間野劍高聲言道:“我,欽命武威將軍,南路軍招討使幸田兼信!封女皇陛下之命,和倭子國大名的敕令,前來統兵剿滅岸田太郎的叛軍!一個月內,我們務必剿滅這夥叛逆,所謂軍令如山,無規矩不成方圓,故而本將率先整肅軍紀,此五人率眾聚賭,違反軍令,現已被處斬!再有犯者,與其同罪!
中田村樹,身為將領,知法犯法,白日飲酒貽誤軍機,昨日已被我斬首!眾將當以此為戒,膽敢效仿者,我必殺之!”
幸田兼信說罷,命近衛將中田村樹的人頭呈上,與三軍麵前展示,眾人見狀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中田村樹乃是武士世家出身,平日了便依仗身份囂張跋扈,無人敢管,沒想到幸田兼信居然剛一來到便將其處斬,這是何等的魄力,這樣的人都敢殺,自己這些人又算的了什麼?
於是三軍驚懼,南路軍的軍紀煥然一新,上至將領,下至足輕,無不謹守軍紀不敢絲毫造次,一連多日操練,戰鬥力大有提升。
幸田兼信見到這般景象,心中歡喜,似此便可以與岸田太郎一較高下了,於是派出斥候打探對方的情報,打算擇機出擊,一舉將對方殲滅。
他這裡整頓軍紀,厲兵秣馬,對麵的岸田太郎也沒有閒著,自從得到幸田兼信受命為南路招討使的消息,岸田太郎便不斷派出斥候打探南路軍大營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