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柰子聽聞稟報心中一驚,不想對方來得如此之快,簡直讓自己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她轉念一想,對方遠來,今日晚間定要休整,明日方可作戰,不如夜間再行劫營之計,放火燒了對方的軍資糧草,岸田太郎便是再有本事也是無濟於事,隻得退兵。
心中計策已定,井田柰子也不再猶豫,她立時傳令集結,給大家發下摻了藥物的“聖水”,向大家宣布了夜間要襲擊岸田太郎大營的計劃,隻是這一次,對方分兵三處,自己一方也必須分兵三路同時發起攻擊才行,隻有這樣才能讓對方首尾不能相顧,無法互相增援,否則一處被襲,另外兩處引兵來援,自己一方反而有被包圍的風險。
計劃已經宣布,戰前動員已畢,井田柰子便換上了鎧甲,待來到夜晚掌燈時分,她便帶領手下農兵傾巢而出,看看到了對方大營左近,於是分兵三路同時向對方三座大營衝殺而去。
“殺!~”一聲暴喝,農兵們推翻拒馬鹿角,闖入北路軍大營之內,井田柰子縱馬進了大營,隻見營中空蕩蕩一片,不見半個人影,再向營門處望去,剛才自己軍兵放箭射倒的崗哨乃是稻草所做的假人,她立時驚覺自己中計,於是趕緊下令退兵。
農兵們尚未來得及撤出大營,隻聽營後一陣鼓響,頓時殺聲震地,倭子國的大軍潮湧一般從四麵八方殺來,井田柰子不由大驚,急令退軍,可是哪裡還來得及,一時間箭如飛蝗般朝農兵們射來,頃刻間便殺傷了大片的農兵。
井田柰子見勢不妙趕緊拔馬而走,待領兵衝到營門之處,一員大將身穿紅甲,手持野劍率兵攔住去路,正是岸田太郎本人。
“你!...混蛋,沒想到你居然成了倭子國的鷹犬,拿命來!”井田柰子見岸田太郎率兵來阻不由大怒,縱馬揮劍向岸田太郎殺去。岸田太郎也不怯戰,拔出腰間的野劍飛馬相迎。
井田柰子所率農兵瘋也似的隨她衝殺過去,與岸田太郎麾下的北路大軍站於一處,一麵是設計伏擊,氣勢正盛的正規軍,一麵是精神亢奮,含怒突圍的農兵武裝,雙方互不相讓以死相拚,初一接觸便是白熱化的鐵血交鋒。
一陣陣驚呼慘叫,一陣陣金鐵交鳴,暗夜之中火花四濺,鮮血橫流,腳下的泥土都逐漸變得泥濘起來,每一刻都有被箭鏃射倒的士兵,每一刻都有被刀劍殺死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井田柰子舞劍與岸田太郎戰於一處,兩人均是全力以赴,隻殺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大戰了二十幾個回合,井田柰子心中忙亂,此時可不是她死戰對方之時,自己麾下的農兵尚缺訓練,若是久戰之下,那藥劑的藥力消散,就憑自己麾下這些個農兵,如何抵擋得了對方的正規軍?屆時定是大敗虧輸的結局。
於是她虛晃一劍撥馬便走,岸田太郎縱馬追來,井田柰子卻是一番手掌拿出三支短鏢,一甩手便朝趕來的岸田太郎打了過去。
岸田太郎深通兵法,他仔細看了前番倭子國與對方交戰的戰報,也是知曉井田柰子也是善於用兵之人,絕對不可小覷。於是他來到此處之後,便命分兵三路下寨,這樣可以從一定程度上防止對方劫營,井田柰子的農兵人少,若是不能分兵三路同時對所有大營發起攻擊,那就很容易被另外兩座大營引兵夾擊,成甕中之鱉之勢。
故而岸田太郎分兵三處下寨,每座大營內布置了一千伏兵,由自己麾下精明強乾的將領率領,互為犄角之勢,隻要對方敢來劫營,另外兩座大營的軍兵定會前來支援,屆時就是將對方包圍的情形。
果然井田柰子趁夜前來劫營,正中岸田太郎之計,他料井田柰子發覺中計定會退兵,於是先帶一支兵馬埋伏在營門之外,待井田柰子退兵之時,再截住對方退路。
於是雙方衝殺一陣,農兵雖是喝了“聖水”畢竟不是不死之身,被伏擊在前,人數又不及北路軍眾多,交戰片刻之後已經是損失數百人,井田柰子不免心驚,這幾乎將她新招募的兵丁全部搭了進去,不由讓她肉疼。
此刻井田柰子急於撤兵,見岸田太郎不依不饒的前來追趕心中大怒,於是祭出自己久未示人的暗器,希望借此除去岸田太郎這個大敵,也好順利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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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田太郎正自追趕井田柰子,見對方猛然在馬上一扭身,揚手之間寒光閃動,心知不好,但暗夜之中視線不明,難以分辨所來何物,他隻得向下一俯身,緊貼於馬背之上,閃過了兩道飛鏢,卻有一支正中肩頭之上,虧得他身穿的鎧甲乃是將領才能穿戴的鐵質甲胄,防禦力較強,肩膀的護肩甲葉雖然沒有完全阻擋住飛鏢的鋒刃,但也僅被刺進寸餘深淺,一股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岸田太郎吃痛之下悶哼一聲,不由勒停戰馬。
此刻他已經負傷,若是再去追趕難以占得上風,暗夜之中對方若是再行什麼暗招,他便有性命之憂,故而也隻得調轉馬頭暫時放棄追趕井田柰子。
這一耽擱之下,井田柰子卻已經是跑遠,那些農兵見主將已逃,於是紛紛開始四散奔逃,岸田太郎指揮大軍隨後掩殺一陣,又殺死對方數百人,見對方逃遠,黑夜之中不便追趕,於是鳴金收兵,返回大營謹守營寨去了。
井田柰子分去的另外兩路兵馬也是同樣的下場,被伏兵擊潰,紛紛逃走,此戰結束,井田柰子所轄之軍被殺千餘人,受傷四五百人,還有三百餘人被岸田太郎所俘,待到返回羅素城清點敗兵,之餘四五百人跟隨,可謂是元氣大傷。
可是岸田太郎並不會就此作罷,他一麵調養傷勢,一麵訓練士兵,也同樣考慮著下一步的計劃,井田柰子的叛軍雖然已經隻剩殘兵敗將,但是據守羅素鎮內,若是發動那些對井田柰子個人崇拜的無知民眾一同守城,雖然最後也能攻下,但無謂的傷亡絕對不小,故而他要想一個妥善的計劃來解決井田柰子,讓傷亡減到最低。
就在他屯兵養傷之際,大名足利盛卻發來嘉獎令,改北路軍為歸義軍,任命岸田太郎為歸義軍指揮使,加綏靖都尉銜。
岸田太郎接到嘉獎令心中大喜,擺設酒宴犒賞將士,就在他開懷暢飲之際,帳外一聲驚雷炸響,瓢潑般的大雨從天而降,岸田太郎走出帳外觀望,隻見暗夜之中陰雲閉月,厚重的如同墨染,眼見這雨是不會短時間之內停下。
他突然心中一動,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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