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儔趕到李患之所在之時,隻見李患之獨自站立在密林之側,望著遠處一輛黑色馬車出神,她四周的地上、灌木叢中、林邊到處都是基爾夫帝國士兵的屍體,有些甚至已經殘缺不全,殷紅的血液染紅了整片大地,看的許儔這員猛將都一陣觸目驚心。
看到眼前的景象,許儔若是還不明白女皇遭遇了刺殺,那就真的是傻子了,他看了一眼遠處離開的馬車,立時一陣大怒,厲聲喝令麾下禁衛前去追趕。
“不必了,是朕放他走的!讓他回去向基爾夫帝國的那個女人傳個話,不然對方被我天明帝國大軍攻入國境之時,還不知道原因,豈不是笑話!”李患之一臉冷笑的擺了擺手,製止了許儔和羽林禁衛的追擊。
“陛下,臣救駕來遲,萬死之罪,請陛下懲處!”許儔這時才滾鞍下馬來到李患之近前,俯身跪倒,重重叩首於地。
“起來吧!不關你的事,是朕自己上了他的馬車,而且赫魯多夫也不知情,一切應該都是他那個姐姐安排的好戲!所以朕才沒有殺他,讓他回去傳話,也算是放他一馬!”李患之低下頭,虛抬手臂命許儔起身。
許儔還想說些什麼,李患之卻是擺手製止了他,繼續說道:“我們回去吧!回天明帝國去,朕要親統大軍征討基爾夫帝國!”李患之拍了拍許儔的肩膀說道。
許儔不再說什麼,站起身形,命禁衛讓一匹馬給李患之乘騎,而後眾人隨李患之飛馬返回華治城。
三天後,西瑪共和國傳出消息,天明帝國重要人物,在西瑪共和國境內遭遇基爾夫帝國刺殺未遂。消息一出,整個德瑪拉大陸都是一片嘩然。
又七日之後,天明帝國向基爾夫帝國正式宣戰,理由是暗中策劃破壞天明帝國及其商貿夥伴商務合作,刺殺天國重要人員。
隨著宣戰的來臨,西瑪共和國的南部海岸邊界傳來消息,天明帝國的海軍艦隊數十艘戰艦組成的艦隊,搭載數萬天國大軍為前鋒,已經渡海向德瑪拉大陸而來。
西瑪共和國宣布借道給天明帝國,使其可以利用自己國內的道路向北方的基爾夫帝國進兵。
與此同時,基爾夫帝國也派出了十萬大軍向南部邊界進發,兵鋒直指西瑪共和國的北部林地,大有一股蕩平西瑪人之勢。
西瑪共和國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雖然西瑪共和國兵微將寡但也派出三萬大軍,由國會議員兼任防衛部長老將錢德勒統率,向北部邊境挺進,扼守西瑪共和國北部林地的要塞沃茲城,意圖阻擋基爾夫帝國的大軍南下,給天明帝國的大軍來到爭取時間。
基爾夫帝國不愧是德瑪拉大陸的軍事強國,在國防大臣蘇斯霍夫的統率之下,連下西瑪共和國數座小城,大軍持續向南部挺進,很快逼近錢德勒駐守的沃茲要塞。
“諸位,基爾夫帝國的大軍已經在我國北部一線接連取得勝利,距離此地已經不到三日的路程,蘇斯霍夫是基爾夫帝國的名將,現在敵眾我寡,敵人又乘勝之勢來攻,士氣正盛,大家有什麼好辦法拒敵嗎?”西瑪共和國的老將錢德勒一身戎裝,蒼老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身材瘦弱高大,用一雙滿含精光的眼睛看著在場的手下眾將,擲地有聲的問道。
他掃視著在場的眾人,而他麾下的眾將卻是一個個低頭不語,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呆坐原地,隻是不知道心中都在想些什麼。
“怎麼?都啞巴了?”錢德勒有些不悅的悶哼了一聲,一掌拍在麵前的桌案上,厚重的手掌頓時擊的木質的桌子一陣顫抖,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吱嘎”聲。
一名將領見錢德勒發怒,看了看在座的眾人,又低下頭沉思片刻,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驀然站起身形,朗聲向錢德勒說道:“將軍!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錢德勒看向此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頭金色的短發,帶著自然的彎曲,一張可以稱得上英俊的臉上,左眉下方有條傷疤,破壞了整個帥氣的臉龐,倒是顯出一絲軍旅的煞氣。
一雙大眼睛中,深藍色的瞳孔讓人感覺深邃清澈,兩片薄唇上方略帶些微弱的胡須,給人一種青澀感。此刻他臉色有些漲紅,仿佛是鼓足了勇氣才敢說出剛才的話語,卻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等待錢德勒的回答。
“哦,是盧森啊,你有什麼問題?”錢德勒看向這個年輕的男人,眼中顯出一絲慈愛的光。
這名叫盧森的男人是他的學生,跟隨他多年,曾經在戰場上立過戰功,那左眉下的傷疤便是當年為了救身受重傷的錢德勒,被敵人用匕首劃傷的。
後來錢德勒被任命為防務部長,又晉升國會議員,不再擔任軍中具體職務,盧森也調往首都附近的駐軍擔任中高層指揮官職務,師徒兩人已經有數年沒有見麵了,如今為了抵禦基爾夫帝國的進攻,國會下令由錢德勒親自統兵,在首都附近的駐軍挑選軍隊組成防衛軍,錢德勒特彆點名盧森帶兵前來,師徒二人才算又再次聯手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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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森聽自己的老師首肯了自己提問,仿佛受到了鼓勵,但是他依然有些忐忑的問道:“將軍!請問我們為了天國人被刺與基爾夫帝國開戰值得嗎?天國人真的回來支援我們嗎?”
錢德勒聽聞盧森的問話,明顯有些意外,臉色瞬間有些陰沉下來,用低沉的聲音向在場的人問道:“你們這些人都是這樣想的嗎?盧森的問題將你們心聲說了出來是嗎?”
“將軍這...”眾人心中其實也有這個疑問,身為軍人,他們不懂什麼政治,為國家作戰並沒有什麼怨言,但是為了一個外國人在本國遇刺,便與強大的北方鄰居基爾夫帝國開戰,這在他們看來不是明智之舉。
此時盧森問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他們都想知道國會為什麼這麼輕易下了開戰的命令,而天明帝國的軍隊是否真的會前來支援,如果沒有,隻憑他們是無法抵抗基爾夫帝國的進攻的。
“你們太幼稚了!”錢德勒厲聲說道。
他倒背著雙手,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意,在會議室裡來回踱了幾步,再次看向這些軍官,才又繼續說道:“基爾夫帝國因為我們與天國通商獲利的事情,早就對我們起了覬覦之心,他們找了各種借口想要侵奪我們的南部港口,這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這一次又在我們首都境內刺殺天國來訪的重要人物,這件事如果被他們做成了,完全可以用來嫁禍給我們,然後便有了出兵的借口!
即便沒有刺殺的事情,基爾夫帝國對我西瑪人虎視眈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身為我西瑪共和國的軍人是應該了解基爾夫人的,他們向來對我抱有吞並之心,如果不是北方的神聖雄獅帝國掣肘,恐怕他們早就發兵入侵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