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本是晴朗的天空被陰雲所覆蓋,陽光透過雲層的邊際,映出一道道金色的痕跡煞是好看,略帶潮氣的風吹過,宣告晚夏的雨即將潑灑西瑪共和國北部的大地。
“嗚嗚”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響起,基爾夫帝國的數萬大軍排列成數十方陣,整齊的出現在西瑪共和國北部要塞沃茲城下。
基爾夫帝國的軍力,在整個德瑪拉大陸的國家之中也是名列前茅,不僅擁有常規作戰使用的輕步兵,還配備了大量的騎兵兵種,輕騎兵、槍騎兵、重騎兵一應俱全,在步兵方麵,還配備了特殊的重步兵和重斧兵,作為攻城和近戰的強力兵種,這些重甲戰士為基爾夫帝國的開疆拓土立下過無數戰功。
弓箭手方陣壓住兩翼,隊列的縫隙之間,數十輛大小投石車、攻城錐車、箭樓車緩緩推進,攻城兵搬運著各種投石、箭鏃等物,仿佛工蟻一般忙碌不停。
基爾夫帝國擁兵四十萬正規軍,這一次攻打西瑪共和國便出動了十萬大軍,可見其對這次戰爭的看重程度,以基爾夫帝國名將蘇斯霍夫為首的大軍列陣城下,旌旗蔽日,軍威盛大,無不顯示出其勢在必得的意誌。
西瑪共和國的老將錢德勒站在沃茲城的城牆之上,望著城下浩蕩的基爾夫帝國軍,心中已經抱了必死之心,這一次他沒有退路,勢必要緊守此城,與沃茲城共存亡,一旦丟了沃茲,從這裡到華治城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曠野,再也無險可守,屆時基爾夫帝國的大軍便會一路瘋狂推進,將西瑪共和國的中北部全部吞食殆儘。
若是天明帝國的大軍真的不能及時趕到助陣,那西瑪共和國的首都華治城都有被攻陷的危險,若是首都被攻陷,西瑪共和國無異於被滅國,西瑪人的在這片大地上的統治將會被徹底終結,這樣的後果錢德勒甚至不敢想象。
“一定要守住沃茲,那裡是我西瑪人最後的防線,如果丟了沃茲,我們西瑪人的家園將會暴露在基爾夫帝國的鐵蹄之下,再也沒有立足之地,我們是成為自由者,還是奴隸,就拜托你了!”
臨行前,議長弗雷德的話語仿佛尚在耳邊,錢德勒緊擰雙眉,手指因為緊握成拳而骨節微白,他在會議上給麾下的將領鼓足了勇氣,剛才的站前宣言也讓守軍的士氣達到極致,但這樣並不是他對抗基爾夫帝國大軍的底氣。
戰前錢德勒已經下令做了充足的準備,他預備了大量的滾木礌石等物,專門對付基爾夫帝國善於攻城的重甲兵,還有守城用的攪首機,形狀頗似現代的電風扇片,乃是數個彎型刀刃組成,由人在後方奮力拉動一根繩子,使彎刃不停轉動,將這東西架在城牆的垛口之上,隻要對方的士兵爬上城牆,想從垛口出踏入城內,便會被上方的攪首機瞬間斬掉頭顱。
甚至錢德勒還架起了數十頂內置油脂的大鍋,現在已經命人架柴煮沸,待對方攻城之時,便可以從城上倒下,沸騰的滾油會將雲梯上的敵兵全部燙死。
從天國借調來的十架大型弩車也是錢德勒的底牌之一,雖然數量少了一些,但是他可是在之前親眼看過這東西的威力的,在百步之外的距離便將標靶打成了篩子,錢德勒將它們安放在城牆的內側,若是對方一旦攻上城牆,十架大型弩車的突然發射定然會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出其不意之下,西瑪人必定可以重新奪回城牆,有了這些防禦措施,錢德勒相信基爾夫帝國人想要攻破沃茲城,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隻要能夠重挫基爾夫帝國人的攻勢,對方一定會士氣大減,到那時候戰爭的天枰定然會向西瑪人傾斜。
“嗚嗚”又一陣號角聲打斷了錢德勒的沉思,那是基爾夫帝國進攻的號角,對方的數個方陣隨著號角聲已經開始緩緩開動,攻城的箭樓和錐車也隨著向前推進,基爾夫帝國的士兵開始拉動大型投石車的絞盤,工程兵們好似螞蟻一般快速的搬運著投石,向投石車的投籃之中裝填這些恐怖的彈丸。
“做好戰鬥準備!對方的投石要來了!”了望手手持了望鏡,轉頭向守城的西瑪士兵高聲大喝。
“嘣”“嘣”“嘣”隨著一陣陣絞盤放開震動空氣的聲音,基爾夫帝國的投石車開始發出咆哮,一枚枚投石劃出一道道弧線,劃破天際,越過地麵上向沃茲城靠近的基爾夫帝國士兵,向沃茲城的城牆飛來。
“注意躲避!”了望手再次轉頭大喊,奮力的高聲叫喊仿佛要耗儘全身的力氣,整張臉都被張大到極限的嘴擠壓的變的扭曲,額角的汗順著黝黑的臉頰向下流淌,沿著下巴滴落到胸前的鎧甲上,化作點點白色的汗漬。
一枚投石率先落下,劃過城牆砸在城內的一幢建築上,“啪”的一聲巨響,那石質的建築仿佛紙片一般脆弱,瞬間被砸的四分五裂,坍塌大半,虧得城牆後方的建築已經被錢德勒提前清空,裡麵沒有任何人居住,不然這一下定然是屋毀人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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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士兵們還回頭震驚這一擊的威力之時,更多的投石已經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落下,有的擊中了城牆,帶起一陣碎石飛濺。有的擊中了守禦城牆的士兵之中,立時便是一陣呼嚎慘叫,待投石滾過,滿地的血汙殘肉,讓人觀之作嘔。
“快躲起來!彆傻站著,不想死就躲起來!”錢德勒厲聲大喊,指揮眾人躲避進他事前安排好的藏兵洞中。
那些藏兵洞是他利用木板和盾牌臨時搭建的,全部倚靠在城牆垛口的內側,對方的投石、箭鏃很難攻擊到這樣的位置,加上木板和盾牌的保護,可以將戰損降到最低點。
士兵們在最初的驚恐和慌亂過後,紛紛躲進藏兵洞中,任由投石從頭頂飛過,再也難以傷害他們分毫。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基爾夫人的投石也有些準頭,一些投石擊中了城牆的垛口,將垛口打的粉碎,破碎的石塊四處飛濺,將下方躲避的士兵掩埋,更有些士兵被擊中垛口投石的巨大衝擊力震飛出去,當場吐血而死。
“混蛋,這些該死的家夥,難道不敢真刀真槍的來拚上一場嗎?想這樣扔石頭扔到什麼時候?混蛋!”一名西瑪共和國的老兵恨恨的說道。
仿佛要反擊他的輕視,在幾番投石過後,城牆便響起了基爾夫帝國軍的喊殺之聲。
西瑪共和國的士兵這時知道對方已經借助投石的攻勢,搶到了城牆的位置,於是一個個鑽出藏兵洞,向城下觀望。
隻見對方的大軍已經來到城下不遠的地方,對方的投石車因為怕誤傷自己的士兵,已經停下了攻勢,沒有了投石的威脅,西瑪共和國的士兵終於可以反擊了。
“準備作戰!弓箭手!放箭!”西瑪共和國的將領們高聲大喝,指揮手下的士兵朝著城下開弓放箭,想要阻止對方靠近城牆。
一陣弓弦震動的聲音響起,無數的箭鏃從沃茲城上方飛射而下,基爾夫帝國的士兵頓時被射倒一片。
“啊!~”無數慘叫之聲立時四起,鮮血伴隨著箭鏃的寒芒刺進血肉之中迸射而出,染紅了沃茲城前的大地,屍體紛紛倒下,隨著後續而來的士兵腳步被踐踏在腳下,血汙被踏成一片泥濘,沿著士兵戰靴的底部拉起一道道血絲。
“上,退後者斬!”基爾夫帝國的軍官拔出腰間的佩劍,指揮著士兵奮力向城牆衝去,大喊大叫的警告士兵不許後退,不斷鼓動著士兵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