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突然切換,顯示出一段模糊的監控影像——
第十二席的鬥篷在暗影中翻飛。
首席的電子眼瞳孔驟縮:“等等,把9分23秒的畫麵放大。”
放大四十倍的畫麵上,栩晚頸間的“xii”烙印在被暗影纏繞的瞬間,閃過一道異常的紅光。
那根本不是被清除,而是......
“被覆蓋了。”
首席突然冷笑:“看來我們遇到了比蝕光會更擅長玩火的人。”
“為何她沒被當場格殺?”
唯獨十二席沒有當場死去,隻是被抹去了烙印上的定位功能。
“這暗影有些熟悉......”
第三席的機械義眼快速轉動著:“分部內部檢測不到任何能力殘留,會不會——”
全息投影自動匹配,調出了兩年前的一段戰場影像——
暗影吞噬怪物潮的畫麵讓所有人的義眼都不自覺地調整焦距。
“是‘深淵’。”
首席的機械脊椎發出“哢哢”的聲響,會議廳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十二席是否可能背叛?”
“......”
沒人可以回答。
“通知所有外勤組。”
最終打破沉默的是向來沉默的第二席,他擦拭著手中的神經毒素注射器。
“找到分部十二席,死活不論。”
針尖滴落的液體腐蝕了金屬桌麵:
“如果有機會......優先回收這位十二席的大腦。”
————————
狩夜部門檔案中心,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劃破沉寂。
“有人正在調閱加密檔案!”
年輕的技術員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咖啡灑在控製台上。
他的主管快步走來,臉上的疤痕在警報紅光中顯得格外猙獰:“追蹤訪問源。”
“正在嘗試......”
技術員的手指在全息鍵盤上飛舞,突然僵住:“權限代碼顯示是......”
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未知——”
話音未落,所有顯示屏突然劇烈閃爍。
主屏幕上,清晰的監控畫麵開始扭曲變形,像被無形的黑暗吞噬。
數據流如同暴風雨中的海麵般瘋狂翻滾,最後“啪”的一聲——
整個檔案室陷入死寂。
三秒後,屏幕重新亮起。
隻剩下一條血紅色的信息在不斷跳動:
【查詢終止:權限不足】
技術員顫抖著取下身份卡,發現芯片已經被燒毀。
主管緩緩按住了腰間的配槍,目光掃過監控室裡每一個人的臉。
“今天的事。”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金屬:“不會出現在任何報告裡,不會留下任何記錄。”
窗外的暴雨突然傾盆而下,雨點敲打著防彈玻璃,像無數細小的手指在叩門。
技術員咽了咽口水,默默刪去了操作日誌。
能這樣在狩夜係統裡來去自如的——
要麼是官方總部那些從不露麵的“大人物”;
要麼就是比狩夜部門更了解狩夜的人。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他們這個層級能夠過問的。
在這個位置上活得久的人,都懂得什麼時候該睜隻眼閉隻眼。
主管鬆開配槍,轉而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杯底與金屬桌麵相碰的輕響,在死寂的監控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都回去工作吧。”
他啜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今晚隻是係統例行維護而已。”
技術員們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默契地回到各自的崗位。
主管轉身時,瞥見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那張臉不知何時已經和當年那些“裝聾作啞”的老上司們,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