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刃倉促格擋的瞬間。
袖劍以詭異角度繞過防禦,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線,帶著刺骨的雷電。
劇痛中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女人的戰鬥數據早已過期。
更可怕的是,她腦中的精神暗示......被人重新編寫過了。
“嗤——”
袖劍帶著電光沒入肩膀。
“啊!熾天使的!”
渡鴉的慘叫在教堂回蕩:“你他媽還要看多久?!”
陰影中刺出的猩紅長刀快得像是將空間撕開一道裂縫。
栩晚隻覺左肩一涼,整個人已經砸碎了三排長椅。
木屑紛飛中,她看到那個從陰影中緩緩走出的身影——
血色長刀,猩紅風衣,以及......那遠超蝕光會高層的氣息。
——會死。
這個念頭比疼痛更早占據大腦。
沒有試探,沒有猶豫,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反應。
她猛地後仰,刀鋒帶起的風壓在她鎖骨上刻出一道細線。
太慢了......
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剛才那一刀若是再偏半寸,她的動脈現在就該噴濺在教堂彩窗上了。
“......遇到打不過的......能跑就跑!”
記憶中顧晟的聲音劈開了恐懼。
她翻滾時袖劍與猩紅長刀相撞,迸發的火星照亮了持刀者戲謔的眼神。
手臂傳來的麻痹感直竄脊椎——這根本不是她能對抗的力道!
栩晚借力撞開側窗縱身躍出。
玻璃碎片在身後簌簌墜落,像一場遲來的送葬雨。
“受傷的小貓咪,能跑到哪去——”
............
“呼......呼......”
栩晚捂著失去知覺的右臂,在人群中強行擠出一條血路。
未歸鞘的袖劍隨著奔跑不斷滴落血珠,在身後留下斷續的痕跡。
——混亂是唯一的生機。
“啊——”
溫熱的液體濺上她的後頸。
身後傳來人體倒地的悶響,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殺人啦!”
栩晚回頭時,正看見那道猩紅身影踏著血泊走來——
長刀拖地的聲響像在磨刀石上打磨。
他每一步都精準收割著擋路者的生命,就像割草般隨意。
她突然折轉方向衝向小巷。
身後傳來脊椎斷裂的脆響,以及重物倒地的悶響。
“彆跑了小貓咪。”
男人帶笑的聲音穿透嘈雜的街道,長刀輕輕敲擊著地麵:“再跑隻會害死更多蟲子。”
栩晚猛地刹住腳步。
轉身時,袖劍的寒光映出巷口堆積的屍體——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露出驚恐的表情,生命就已定格。
“瘋子——”
男人的笑聲忽然揚起。
猩紅風衣在夜風中翻湧,衣擺下一枚暗金紋章若隱若現——
六翼熾天使的輪廓纏繞著荊棘,在血色中泛著冷光。
“瘋子?”
他歪了歪頭,長刀隨意地扛在肩上,刀尖還滴落著溫熱的血:
“真巧,這正是我的代號。”
“拉斐爾。”
他微微欠身,行了個誇張的禮:“熾天使的第七席,很高興認識你,小貓咪。”
栩晚的瞳孔驟然收縮。
熾天使——蝕光會唯一與外盟有接觸的組織。
“所以,小貓咪......”
拉斐爾向前邁了一步,長刀在地麵拖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現在,你是自己過來——”
他的刀尖輕輕挑起腳邊一具屍體的衣角,猩紅的液體順著刀鋒滑落。
“——還是讓我再切幾塊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