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如細蛇般鑽入血肉,貪婪地吞噬著毒素。
“......來晚了。”
他的聲音低沉,讓整條巷子的溫度驟降。
“任務......”
栩晚蒼白的唇輕顫:“失敗了......”
她脫力地靠進顧晟懷裡,發梢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活著就行。”
拉斐爾的長刀第一次出現了遲疑。
“閣下就是‘深淵’?”
他盯著那些蠕動的暗影,嘴角的笑意終於淡了幾分:“......親自來撿貓了?”
顧晟緩緩抬眸,暗影在他腳下蔓延,巷子裡所有的光源開始扭曲、熄滅。
“不。”
這個字吐出的瞬間,拉斐爾聽見自己後頸汗毛豎起的聲響。
“是來殺狗的。”
拉斐爾的瞳孔驟然收縮。
身體先於思維做出反應——
“鐺!!!”
猩紅長刀剛橫在胸前,黑色劍刃已經劈到眼前。
碰撞的火花照亮了他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鬆手!
生存本能尖嘯著警告。
他毫不猶豫鬆手棄刀後撤——
“轟!”
猩紅長刃在紫光中炸成碎片。
鋒利的金屬破片如暴雨般釘入四周牆壁,最近的一塊擦著他臉頰飛過,帶出一道血線。
“操!”
拉斐爾狼狽翻滾,風衣下擺被斬斷一截,暗金色的熾天使紋章“當啷”落地,裂成兩半。
一塊鋒利的金屬殘片旋轉著劃過拉斐爾的臉頰,帶出一道血痕。
“等等!我們可以談——”
“噗嗤!”
回應他的是右肩被撕裂的劇痛。
暗影如活物般纏繞而上,開始腐蝕他的血肉。
“啊......啊啊啊!”
拉斐爾的麵容因劇痛而扭曲,優雅從容的麵具徹底碎裂。
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滾落,混合著血水滴在地上。
他終於意識到——
這不是戰鬥。
是處刑。
巷尾處。
栩晚虛弱地依靠在牆壁上,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她看著顧晟暴怒的模樣。
看著那些落在拉斐爾身上的傷口——
右肩貫穿傷、臉頰的割傷、被腐蝕的痛感......
每一道都與她身上的如出一轍。
隻是更加深刻,更加殘忍。
心臟突然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在胸腔裡發出“咚咚”的聲響,甚至蓋過了耳邊的慘叫聲。
這不對勁——明明毒素已經清除,為什麼呼吸反而更加困難?
她下意識按住左胸,生怕這聲響被顧晟聽見。
掌下傳來溫熱的黏膩感,不知是血還是汗。
“啪嗒——”
拉斐爾整個人翻倒在巷中的一片水泊上。
風衣下擺浸透了泥水,昂貴的皮革在汙濁中扭曲變形。
“我......我是熾天使第七席......”
他咳出一口血沫,暗金色的瞳孔開始渙散:
“你不能殺我......”
顧晟的靴底碾碎了一塊玻璃碎片。
“哢。”
清脆的碎裂聲在巷子裡格外刺耳。
“不好意思,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