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沐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冷得像冰。
陳延年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背後。
“你們的目標不是銀翎嗎?”
她纖細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為什麼要做這些多餘的事?”
若陳延年本就計劃進行這場瘋狂實驗,昨夜又何必大費周章地用祈漣要挾她?
陳延年緩緩轉身,鏡片反射著冷冽的光芒。
“原計劃確實如此。”
他輕柔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指尖在金屬裝置表麵刮出刺耳的聲響。
“要不是你那位好哥哥的兩個朋友......”
他突然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現在本該是你站在台上致辭的時刻。”
沐熙的瞳孔驟然收縮。
“原來如此......”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這一切都是為了——”
“都是為了他!”
陳延年的指尖狠狠劃過控製麵板,迸發的電光映亮他扭曲的麵容。
“那個一次次摧毀我們心血的混賬!”
他的咆哮在禮堂穹頂下回蕩:“樣品庫、資源鏈、運輸渠道——全被他親手葬送!”
隨著他手臂猛揮,金屬蛋殼驟然迸發刺目強光——
如同撕裂天穹的閃電,瞬間粉碎了籠罩禮堂的異象。
“所以——”
他的聲音突然降至冰點:“我隻好用他在乎的人......”
“......作餌,引他入局。”
直播畫麵短暫卡頓後恢複正常。
禮堂內的人群如夢初醒,茫然地眨著眼睛。
在能力影響下,他們隻覺得意識恍惚了一瞬,無人察覺時間的斷層。
而當視線重新聚焦時——
台上懸浮的金屬蛋殼正散發著詭譎的幽光,如同某種活物般緩緩脈動。
以及,站在光芒中的兩道身影。
“各位來賓,歡迎回來。”
陳延年優雅地行了個禮,聲音溫和得仿佛剛才的暴怒從未發生:
“接下來,有請沐熙同學為我們展示第二階段的能量融合技術!”
————————
“嗒——”
“轟——”
金屬撕裂的爆鳴在禮堂走廊儘頭炸響。
紀凝萱最後一式“裂斬”裹挾著狂暴罡風,將最後一名曙光城戰士轟進牆體。
碎石飛濺間,狩夜增援部隊已從各個通道湧來,將禮堂圍得密不透風。
“二十個五階就敢來?”
紀凝萱甩去刀鋒血珠,踏著滿地金屬殘骸前行:“曙光城什麼時候這麼托大了?”
白韶然指尖輕勾,那道遊走戰場的暗影如活蛇般縮回袖中。
慕容憐折立即上前扶住她搖晃的身軀,掌心泛起柔和原力為她平複紊亂的能量。
“咳——”
最後站立的曙光城戰士咳出一口鮮血,染紅銀灰製服。
“紀隊長說笑了。”
他環視四周層層包圍,扯出帶血的冷笑:“我們......從未輕敵......”
紀凝萱的刀鋒驟然一頓,正要回應——
“嗡——!”
刺耳的能量波動從禮堂內部爆發,狩夜隊員的戰術目鏡同時亮起刺目紅光。
紀凝萱耳麥中傳來尖銳電流聲後徹底靜默,她的臉色驟變——
那是禮堂內所有狩夜人員生命信號集體中斷的警示。
“通訊斷了。”
她聲音裡帶著冰冷的殺意:“所有人,立即——”
就在狩夜部隊準備突入的瞬間——
“退後!”
白韶然突然厲聲預警。
慕容憐折毫不猶豫拽住她的手腕。
三人同時暴退——
紀凝萱憑借戰鬥本能,慕容憐折則完全信任白韶然的判斷。
“轟——!”
第二道暗紅能量波紋從大門噴湧而出。
來不及反應的狩夜隊員瞬間被能量吞沒,如同被無形巨手拍中般重重跪倒在地。
曙光城戰士則被狠狠砸進地麵,作戰服在能量衝擊下片片碎裂。
“呃啊——”
“身體......動不了......!”
此起彼伏的痛呼在走廊中回蕩。
狩夜精銳們如同提線木偶般痙攣抽搐,體內原力瘋狂暴走,將作戰服撐出詭異的隆起。
............
百米外,紀凝萱單膝跪地,戰術目鏡的強化玻璃上蛛網狀裂痕不斷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