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關了燈,又睡下了。
這一次,又是一個新鮮的夢。我坐在草地上哼著歌,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在乾什麼。一個東西突然掉在我的肩膀上,我頭頂的一小片天空被一個黑影遮擋了起來,我低頭看去,是一塊接近腐爛的肉。
是人肉
一塊人臉上的肉。
我怔怔地回頭,隻見一個穿戴華麗的人站在身我麵前,頭頂戴著一頂寬大的禮帽。摘下帽子的一瞬間,我被嚇到幾乎失語,儘管他麵目猙獰,但我還是憑借他的右臉認出了他。這個人,是我!
我又從床上坐起來,打開燈一看時間,僅僅才過去二十分鐘。後背完全被冷汗浸濕了,我揪住衣領往外扯著散熱,衣服純棉的手感變成了一張人皮,我脫下衣服把它重重直摔在牆上,發泄著內心的恐懼。
我光裸著上半身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陳歌還在熟睡當中,我鬼使神差地走向他,他……他已經死了!
我又被驚醒,原來還是夢。可我身上的衣服卻真的在地上躺著,而且燈也是開著的。不對勁,這地方不對勁!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抬手賞了自己一個耳光。
疼,卻也清醒。
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我得從這兒出去。我拿過椅背上披著的衣服就開始往身上穿,一轉身,陳歌卻不在床上。我也顧不上他,穿好衣服等上東西就往門口走,整理口袋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了那副曾經因眼睛受傷而戴的眼鏡。
我記得我早就扔了啊,怎麼會……
我打開門,外麵燈全亮了,林念像是等了我好久一樣,對我說:“你終於醒了啊。”接著,她又頓了頓,說:“陳歌失蹤了。”
“你們都去找了?”
“算是吧。”她走近我,“你有沒有碰上怪事?”
“做夢算嗎?”我把那些怪誕的夢講給她聽。
“你眼睛怎麼了?”
我跑到玻璃麵前,借著反光看清了我的樣子。和之前幾乎沒什麼變化,隻是現在我感覺不到疼而已。我拿出眼鏡來戴上,才知道那個“好心人”的目的。
“之前就這樣了?”林念問。
“嗯。”我看不出她的表情究竟是心疼還是彆的什麼,我隻聽到一聲淺淺的歎息。
“林念。”
“嗯?”
”沒事。就想叫叫你。”我避開目光,朝樓下走,“房子裡麵你們都找過了吧?我們去外麵找。”
“並沒有。”她說,“房子裡很古怪,所以留給我們找。”
“為什麼?”
“可能因為年紀大吧。”
36歲的叔叔阿姨。
“去一樓看看吧,也就兩層。”我說。
“嗯,好。”
我和林念推開一扇扇門到處找,在儘頭拐角那裡找到一扇帶鐵鏈的門,鐵鏈中間上著把鎖。
“地下室。”林念說。
“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