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被陰雲籠罩,細雨綿綿,仿佛連天空都在為宋老太太的離去而哀泣。
消息傳得很快——宋家那位慈祥、堅強的老太太,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消息傳開後,無數人前來吊唁——商界名流、政界人士、宋老太太生前的朋友,甚至是街坊鄰居。所有人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低聲交談著。
"宋老太太怎麼會……"
所有人都震驚了。在他們的印象裡,宋老太太雖然年邁,但精神矍鑠,走路穩健,甚至還能在院子裡種些花草。沒人能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竟會這樣無情地帶走她。
更讓人唏噓的是,宋老太太的病情惡化,竟是因為宋甜甜——她最疼愛的孫女,前些日子離家出走,杳無音信。老太太日夜擔憂,最終在某個深夜,倒在了電話旁,手裡還攥著宋甜甜小時候的照片。
當醫生宣布死亡的那一刻,宋家陷入了死寂般的悲痛。
宋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像一陣寒風,一夜之間席卷了整個城市。
清晨的報紙上,廣告欄裡那張慈祥的黑白照片讓許多正在吃早餐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咖啡店裡,菜市場中,辦公室內,人們交頭接耳,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上個月我還看見宋老太太在公園裡打太極拳呢!"
"聽說是因為孫女失蹤的事急出來的病..."
"多好的人啊,每年重陽節都給敬老院送自己醃的鹹菜..."
城市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陰雲籠罩著。那些受過宋老太太恩惠的人——賣報的老張頭、街角修鞋的李師傅、菜市場總是被多送一把蔥的小販們——都紅著眼圈,自發地在自家門前掛上了白花。
宋家大宅門前,車流從早晨開始就沒有停過。黑色轎車一輛接一輛地駛入庭院,衣著肅穆的人們手捧白花,麵色凝重地走進靈堂。宋先生和宋夫人站在門口,機械地與每一位來客握手致謝。不過三天時間,這對夫妻就像老了十歲,宋先生的鬢角全白了,宋夫人浮腫的眼睛下掛著深重的黑眼圈。
宋先生和宋夫人站在門口,麵容憔悴,卻仍強撐著精神,對每一位前來慰問的人鞠躬致謝。他們的眼圈紅腫,聲音沙啞,卻依然保持著體麵,因為這是宋老太太教給他們的——無論多悲傷,都要堅強。
"節哀順變。"市商會的王會長緊緊握住宋先生的手,"老太太是好人,走得這麼突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宋先生點點頭,喉嚨滾動了幾下才發出聲音:"謝謝關心...母親走得很安詳..."
靈堂內,宋老太太的遺像被白菊環繞,照片裡的她笑容慈祥,仿佛仍在注視著這個她深愛的世界
宋甜甜跪在靈柩旁,機械地向每一位上香的客人回禮。她的眼睛乾澀得發疼,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一個人默默的獨自坐在角落裡,手裡攥著奶奶的相片,眼淚無聲地滑落。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皓宇。
"甜甜……"電話那頭,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我剛聽說……節哀。"
宋甜甜的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路皓宇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如果你需要我,我馬上過來。"
宋甜甜閉上眼睛,眼淚再次滾落。
"謝謝……"她隻能擠出這兩個字。
掛斷電話後·······
"甜甜..."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抬起頭。路皓宇蹲下身,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你還好嗎?"
宋甜甜的嘴唇顫抖了一下。路皓宇是她愛的人,也是將她從國外帶回來的愛人。此刻他眼中的心疼幾乎要將她淹沒。
"我沒事..."她輕聲說,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奶奶她?"
路皓宇猶豫了一下:"她說...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刺入宋甜甜的心臟。她低下頭,肩膀無聲地抖動起來,路皓宇輕輕攬住她,感受到懷裡的人瘦得驚人,骨頭硌得他生疼。
"不是你的錯,"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奶奶不會怪你的。"
但宋甜甜知道,有些錯誤永遠無法彌補。如果她沒有因為那場愚蠢的爭吵離家出走,如果她沒有關掉手機消失整整一周,如果她能早點回來...或許奶奶就不會突發腦溢血,或許現在還能笑著叫她"小甜心"。
下午時分,一輛黑色奔馳停在宋家門口。管家匆忙走進來,在宋先生耳邊低語幾句。宋先生皺了皺眉,隨即迎了出去。
羅家的老管家站在門前,身後跟著幾個手捧花圈的年輕人。
羅先生神色肅穆地走進靈堂,身後跟著管家和幾個隨從。他走到宋誌強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宋,節哀。"他的聲音沉重,"不管怎樣,宋家對甜甜有養育之恩,羅家不會袖手旁觀。"
宋先生勉強點頭致謝,而宋甜甜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裡稍稍有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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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不是一個人麵對這一切。
羅先生說道"老宋,我爸身體不適,不能親自前來吊唁,特意囑咐我代他表達哀思。"深深鞠躬,"羅家上下對宋老太太的離世深感悲痛。"
宋先生的表情複雜了一瞬。羅家是宋甜甜親生父母的家族,二十年前在醫院抱錯失蹤的孩子,是宋老太太疼愛的小孫女。這些年兩家雖然從來沒有往來,但突然開始聯係,是因為知道宋甜甜就是羅家的女兒。
"替我謝謝羅叔。"宋先生最終說道,示意傭人接過花圈,"有心了。"
羅先生環顧四周:"甜甜她...還好嗎?"
"在靈堂守靈。"宋先生簡短地回答,沒有提及女兒淩晨一點才從羅家回來這件事。
羅先生點點頭,又鞠了一躬才轉身離去。宋先生望著奔馳遠去的背影,想起那天深夜女兒滿臉淚痕衝進醫院的模樣。她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在羅家——這些問題他都還沒來得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