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盯著it主管老趙發來的服務器登錄記錄，手指在觸控板上微微發抖。屏幕上清晰顯示著過去兩周的異常訪問——每天淩晨1點到3點之間，有人用薇姐的高級權限賬號遠程登錄，下載了大量設計原文件和客戶資料。
"這不可能..."程曦喃喃自語，後背滲出冷汗。這些被竊取的文件包含了工作室五年來的核心設計，是她們最寶貴的知識產權。
她迅速翻看財務係統的操作日誌，心臟幾乎停跳——有人修改了收支記錄，將幾筆大額進賬做平，製造出收支平衡的假象。而真正的錢款，很可能已經流入了某個隱蔽賬戶。
玻璃窗外，薇姐正和幾個設計師討論項目，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程曦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薇姐是她最信任的人，擁有所有係統的最高權限。如果連她都...
程曦猛地搖頭，掐斷了這個念頭。不，絕不可能是薇姐。她們一起從大學宿舍開始創業，同吃同住五年，薇姐甚至在她前男友劈腿時把那渣男罵得狗血淋頭。這樣的閨蜜，怎麼會背叛她？
"程總，您要的咖啡。"助理小林敲門進來，放下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程曦條件反射般合上筆記本電腦。"謝謝，你先出去吧。"
等門關上，她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發警告短信的陌生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最終轉入語音信箱。程曦沒有留言，轉而發了條短信：「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數據被竊？」
對方秒回：「公共ifi不安全。刪除這條消息，晚上8點，城西圖書館三樓經濟區。」
程曦迅速刪除了對話記錄，心跳如鼓。她看了眼日曆，今天下午確實要和薇姐一起去見美萊服飾的客戶。或許...她可以借口不舒服，讓薇姐單獨去？
正當她思考對策時，辦公室門再次被敲響。薇姐探頭進來，臉上帶著擔憂："曦曦，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太累了？"
程曦強迫自己露出微笑："可能時差還沒調過來。對了，下午的會議..."
"交給我吧，你回家休息。"薇姐走進來，關切地摸了摸程曦的額頭，"不發燒，但臉色真的不好。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程曦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又因懷疑閨蜜而感到一陣愧疚，"美萊那個項目你最熟悉，肯定沒問題。"
薇姐笑著點頭："放心吧，我搞定客戶就回來。晚上給你帶那家你最喜歡的粥。"
看著薇姐離開的背影，程曦攥緊了拳頭。在查清真相前，她必須裝作一切如常。但如果是薇姐...不，她寧願相信是有人盜用了薇姐的賬號。
程曦打開電腦，調出公司監控係統。如果內鬼真的在淩晨遠程登錄，那麼很可能白天也會在公司電腦上做手腳。她需要證據，確鑿無疑的證據。
薇姐回到家時，屋內一片漆黑。她打開燈，發現林佳不在家，餐桌上留了張紙條：「公司臨時加班，彆等我吃飯。愛你。」
她歎了口氣，把包扔在沙發上。最近林佳總是加班，回來時身上還帶著陌生的古龍水味。薇姐搖搖頭，趕走腦中荒謬的懷疑。林佳比她小七歲，卻比同齡人成熟穩重得多，從不讓她操心。
手機震動起來，是程曦發來的消息：「粥不用帶了，我睡會兒直接點外賣。會議順利嗎？」
薇姐回複：「美萊很滿意，下周簽合同。你好好休息。」
她放下手機，突然想起明天要給財務局提交的季度報表還在筆記本電腦裡。雖然已經很累，但提前準備好總比明早手忙腳亂強。
薇姐打開筆記本，輸入密碼時停頓了一下——係統顯示上次關機是淩晨217分。奇怪，她明明記得昨晚和林佳看完電影就睡了，根本沒開電腦。
一絲不安爬上脊背。薇姐點開係統日誌，發現過去一周幾乎每天淩晨都有操作記錄。她顫抖著打開最近訪問文件列表，一堆陌生的文件夾名映入眼簾：羅氏項目核心設計圖客戶機密...
"這不可能..."薇姐臉色煞白。這些是程曦工作室的絕密文件，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電腦上？
她突然想起什麼，迅速打開瀏覽器曆史記錄。淩晨的訪問記錄密密麻麻，全是公司內部係統的鏈接。最可怕的是，登錄賬號赫然顯示著她的名字。
薇姐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她不是技術專家，但眼前的事實再清楚不過——有人用她的電腦和賬號竊取了公司機密。而能在這個時間接觸到她電腦的人，隻有...
門鎖轉動的聲音嚇得她幾乎跳起來。薇姐啪地合上電腦，轉身看到林佳拎著外賣袋走進來。
"寶貝，我給你帶了宵夜。"林佳笑著走過來，卻在看到薇姐蒼白的臉色時僵住了，"怎麼了？不舒服嗎？"
薇姐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她該質問林佳嗎？如果真是他做的，他會承認嗎？如果不是他...這個念頭更讓她恐懼，那就意味著有陌生人能隨意進出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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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有點累。"薇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今天工作怎麼樣？"
林佳放下外賣，脫下外套掛好。"老樣子，改不完的設計圖。"他走過來抱住薇姐，"你臉色真的很差，要不要去醫院？"
薇姐靠在他懷裡，聞到了那絲陌生的古龍水味。過去覺得性感的味道，現在隻讓她胃部絞痛。她必須確認自己的懷疑。
"我...我去洗個澡。"薇姐輕輕掙脫擁抱，"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浴室裡，薇姐打開水龍頭，讓水聲掩蓋她的動作。她掏出手機，下載了一個監控軟件——這是程曦之前推薦的，說可以遠程查看電腦操作。安裝完成後，她將軟件隱藏，設置為後台運行。
如果林佳真是那個內鬼...薇姐咬住嘴唇，不敢想象這個可能性。但比起懷疑的痛苦，她更害怕程曦因此遭受損失。五年的閨蜜情誼和創業艱辛，不能毀在一個男人手裡，哪怕是她深愛的男人。
城西圖書館三樓，程曦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坐在經濟區最角落的位置。麵前攤開一本《商業間諜案例分析》，眼睛卻不斷瞟向入口。
七點五十五分，一個穿黑色風衣的高挑身影在她對麵坐下。來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意料之外的臉——路皓宇。
"是你？"程曦壓低聲音，難掩震驚。
路皓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裝置放在桌上。"信號乾擾器，防止竊聽。"他的聲音很輕，"宋甜甜告訴我你可能遇到麻煩了。"
程曦警惕地打量著他："為什麼匿名聯係我？甜甜知道你來見我嗎？"
"不知道，而且暫時不能讓她知道。"路皓宇的眼神異常嚴肅，"我們懷疑周氏集團在係統性地竊取你們公司的設計圖和客戶資源。"
程曦心跳漏了一拍："有證據嗎？"
路皓宇從內袋掏出一個u盤推給她："這裡麵是周氏集團最近三個月收購的幾家空殼公司，全都與你們工作室有業務往來。更重要的是..."他環顧四周，聲音壓得更低，"這些公司的資金流向最終都指向一個姓林的私人賬戶。"
程曦握緊u盤，感到一陣眩暈。周氏集團是他們最大的客戶，更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如果真是他在背後操縱...
"為什麼幫我？"程曦直視路皓宇的眼睛，"路氏和周氏是競爭關係，你完全可以直接曝光，打擊對手。"
路皓宇的表情變得複雜："因為甜甜。因為你是我嫂子，我們是一家人。"他停頓了一下，"也因為...我見過你的設計作品，不應該被這樣竊取。"
程曦正要回應，路皓宇突然按住她的手，眼神警覺。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戴棒球帽的男人正在不遠處徘徊，不時看向他們的方向。
"我們被跟蹤了。"路皓宇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彆回頭，自然點。嫂子你開車嗎？"
"地下停車場。"程曦努力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