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著冰碴從門縫滲進來,發出嗚咽般的呼嘯。
就在厚重木門即將閉合的刹那,一隻玉手突然探入縫隙,指節泛著冷冽的霜色。
隨著一聲淩厲的金屬摩擦聲,門板被狠狠拽開,刺骨寒氣如潮水般湧進屋內。
門廊處,那個滿臉猙獰刀疤的男人此刻已化作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雕。
他保持著驚恐的表情,重心偏移轟然倒地。
蕭容雪踩著滿地冰晶,不緊不慢地跨進門檻。
她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白霧,藍色長裙下擺沾滿細碎雪花,宛如一尊從寒冬深處走來的冷豔女神,那雙如寒星般的眸子掃過屋內。
葉西清抬眼望向蕭容雪,目光在那尊冰雕殘骸上稍作停留:"留了口氣。"
他聲音低沉而鎮定,"這家夥在紅心會有點官威,殺了他的話恐怕會引起紅心會那邊的察覺。"
"嗯。"蕭容雪微微頷首,突然向前幾步,精致的眉梢染上幾分疑惑,"不過你剛才..."
她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探究,"究竟用的什麼手段?能讓他把你認成闊達恩?"
屋內彌漫著詭異的靜謐,唯有冷風無聲的歎息。
蕭容雪站在陰影中,耳中還回蕩著剛才的對話。
剛才刀疤臉,對著葉西清喊這當家的名號,但……現在葉西清並未易容,是貨真價實的葉西清啊。
"這你就彆管了。"
見葉西清如此回答,蕭容雪也沒再多問。
葉西清將地圖遞給蕭容雪,容雪餘光掃過的瞬間,瞳孔不自覺一縮。
"這是..."
"一九酒店的慶功宴布局圖,被囚禁的國府成員,還有這些足以掀翻整棟建築的炸藥。"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紅心會早就布好天羅地網,就等著國府自投羅網。"
蕭容雪倒抽一口冷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那些危險的標記:"果然和你猜想的一樣..."
"若是國府按原計劃闖入,整支特遣隊都會變成廢墟下的亡魂。"
"那現在怎麼辦?要提前通知他們?"蕭容雪攥緊地圖。
寂靜在屋內蔓延,葉西清沉默許久,忽然輕笑出聲,眼中燃起狼一般的幽光:
“告訴他們,就會前功儘棄。紅心會會長老謀深算,錯過此等良機,想要再逮住他,難如登天。”
虹燈光將陰影投在臉上,勾勒出幾分狠厲:"我們親自潛入,拆除炸藥,既不暴露計劃,又能保下國府的人——這才是一舉兩得的絕殺。"
……
午夜的霓虹在夜幕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十層辦公樓如同一座堡壘,錯落在這座城市裡。
持槍守衛的身影在大樓外圍來回逡巡,他們的皮靴踏過地麵,自動步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戰術背心上的裝備隨著步伐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這等架勢讓附近周遭即便有建築,但無一人來住。。。
"這鬼天氣,"靠在牆角的年輕守衛搓了搓凍僵的手指。"就咱們在麵甸的勢力,誰敢來闖?非得這麼大陣仗?"
他抬頭看了看黑洞洞的天空的月色。
戴頭巾的老兵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戰術手電的光束劃破夜幕:
"不該問的彆問。上個月隔壁區的兄弟就是多嘴,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常年在戰場上磨礪出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