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總領著蔣燕妮離開工作室，蔣燕妮離開時的滿臉怯意讓淩晨心裡舒服了一點，畢竟?是否?是自己授權給她演唱的，江湖路遠，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畢竟自己的風雅頌文化傳媒公司與龐然大物般存在的太平洋影音公司是不可比擬的，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
茶室陷入死寂，唯有琉璃燈在牆麵投下晃動的光暈。淩晨沉默著收起茶幾上未收回的支票，金屬指尖刮過瓷麵發出細微聲響。江河的指節仍死死抵在茶案上，指腹下的青瓷早已涼透，他喉結劇烈滾動兩下，最終隻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何雲露鬆開圍巾的手保持著蜷縮的姿勢，珍珠耳墜懸在半空紋絲不動，像凝固的淚滴。路遠擦拭鏡片的動作驟然僵住，玻璃片後的眼睛失去焦距。鄒瑜起伏的胸口漸漸平緩，卻仍在克製著未散的怒意。
穀老師修長的手指在紫砂壺蓋上微微收緊，關節因用力泛起青白。一想到廖總方才理直氣壯地公開挖角，明明撕破了合作的體麵，卻還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她渾濁的眼底便騰起暗火。壺嘴早已沒了熱氣，如同這場變質的合作再無轉圜餘地。眾人緊繃的下頜線泛著青白，發白的唇色在昏暗中愈發明顯。茶案蒸騰的霧氣不知何時散儘，濃重的沉默在雕花窗欞間遊蕩。珠江的夜霧漫進來，將每個人臉上的凝重暈染得愈發深沉，連呼吸都成了奢侈。
茶室裡凝滯的空氣仿佛能擰出水來，淩晨將那張泛著冷光的支票輕輕拍在茶案上："都彆繃著臉了。"他掃過眾人緊繃的下頜線，目光最後落在穀老師微微顫抖的指尖上，"上個月30萬盒的銷量實打實擺在這兒，18萬的利潤分紅也落了地，這是咱們風雅頌擰成一股繩闖出來的成績。"
鄒瑜指尖摩挲著支票邊緣精致的燙金紋路，溫婉的眉眼彎起一抹笑意："對方挖走個蔣燕妮就想攪黃場子？當我們是泥捏的？"她將票據對著琉璃燈透光細看，油墨印出的數字在光影裡明明滅滅，"按合同核算分紅，該是誰的一分不少。"
江河終於鬆開抵著茶案的指節，抓起涼透的茶盞一飲而儘："少了誰地球都照轉，正好騰位置給新人。"他抹了把嘴角的水漬，"下次頒獎禮，咱們照樣把獎杯捧回來。”
穀老師修長的手指撫過紫砂壺蓋，明媚的眼睛裡泛起怒意："廖總剛才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臉，倒提醒我該給孩子們多上幾堂談判課了，打好基礎，實力取勝。"她忽然輕笑出聲，細微皺紋裡藏著老辣的鋒芒，"想挖人就會搞倒我們？先過我這關。"
淩晨倚著雕花窗欞，珠江的夜風卷著霧靄漫進來。"鄒瑜，算完分紅再擬份新人培養計劃。"他望著窗外搖曳的霓虹，眼底燃起冷銳的光，"風雅頌的根基，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撼動的。"
穀老師指尖優雅地轉著青瓷茶盞，忽然斂去眼底怒意，眼角的笑紋漾開一抹狡黠："那老總也太天真了！"她望向淩晨的目光帶著長輩的欣賞，手輕輕搭在茶盞邊緣，"以為挖走幾個歌手就能掀翻風雅頌？隻要咱們的主心骨淩晨在，隨便捧個新人唱原創金曲，都能紅透半邊天！"這番話輕飄飄落進空氣裡，卻讓江河、何雲露和路遠三人不自覺挺直脊背。
淩晨讀懂了這暗藏鋒芒的敲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支票邊緣："對方敢這麼明目張膽，無非是覺得家父遺作已經見底。"他望向珠江上明滅的船燈，年輕的嗓音裹著夜風愈發沉冷，"他們篤定我年一紀小，寫不出能扛住市場的作品，自然有恃無恐。"
江河抓起茶盞重重磕在案上，震得杯碟輕響："上個月30萬銷量的專輯，可都是原創的曲子！"何雲露輕撫珍珠耳墜，難得露出淩厲神色："想靠挖角打亂節奏，也得看我們答不答應。"路遠默默將眼鏡推上鼻梁，鏡片後的目光與淩晨交彙，無聲達成某種默契。
鄒瑜指尖劃過支票燙金紋路，忽然輕笑出聲："既然對方小瞧人，不如讓他們看看，風雅頌離了誰都能支棱起來。"她望向穀老師，後者正優雅地整理真絲披肩，"等分紅到賬，先給新人訓練營注資？"
穀老師微微頷首，玫瑰香水混著茶香在空氣中流轉："明日起，我親自挑選新人練聲培訓。"她美目輕輕掃過眾人，紅唇勾起自信的弧度，"淩晨，你就加把勁，咱們就用原創金曲，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淩晨指節叩響茶台，清脆聲響打破短暫的寂靜："這18萬利潤，按合同四大歌手每人能拿一萬左右。"他抬眼望向眾人，目光最後落在穀老師身上，"您總說不收編曲分潤，但這段時間盯著錄音棚熬了多少夜，大家都看在眼裡。我提議，您的分潤按四位歌手的平均收益算。"
鄒瑜正要開口推辭，卻被淩晨抬手止住："你跟著跑宣傳、談合約，連軸轉了兩個月，理應拿穀老師分潤的一半。"他指尖劃過支票邊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至於我，詞曲編曲該拿多少，就按老規矩走。剩下的進公司賬，留著做公司備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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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抓起茶盞輕碰桌麵，算是應和："這分配地道。"何雲露撫著珍珠耳墜點頭，路遠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讚同的光。穀老師優雅地整理真絲披肩，唇角漾開欣慰笑意："你這孩子，倒是比我還固執。"
鄒瑜低頭核算片刻，忽然輕笑："林沬今天沒來可惜了，她那張專輯賣得最火，分潤能拿一萬多。"話音未落，窗外珠江的汽笛聲穿透夜霧傳來，混著眾人的議論聲，在雕花茶室裡釀出一股熱氣騰騰的生機。
淩晨指尖叩擊茶台，清脆聲響驚散了凝滯的空氣："今天太平洋影音的攤牌，未必不是件好事。"他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麵龐，忽然起身推開雕花窗，珠江潮濕的夜風卷著霓虹碎影撲進茶室，"這倒讓我們和星海音樂學院合辦錄音室師出有名——既然對方撕破臉，我們也不必困在舊局裡。"
他從茶台抽笹拿出一份文件，紙頁翻動間透出墨香："香港飛圖娛樂願意全資購置頂級設備入股，這份合作協議已經擬好。"話音未落，江河抓起文件快速瀏覽，喉間溢出一聲悶笑："好家夥，這設備清單夠把太平洋影音的錄音棚比成破爛廠。"
"不止如此。"淩晨望向穀老師，年輕的眼底燃起鋒芒，"我聯係了省團委鄭副書記，風雅頌往後能掛靠在他們單位名下。"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背靠官方渠道，以後辦演唱會、推新人都能省去不少麻煩。"
茶室陷入短暫的寂靜，唯有琉璃燈在眾人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穀老師優雅地撫平真絲披肩褶皺，唇角揚起欣賞的弧度——眼前這個年輕人，竟將音樂天賦、藝術審美與商業手腕熔鑄得如此精妙。她望著淩晨利落翻頁的手，忽然意識到，嶺南樂壇的新傳奇，或許正從這張茶案上悄然起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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