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軍統站。
站在電報機旁的陳明不住的擦著頭上的冷汗。
於秀凝則是戴著耳機,正在快速按著電鍵。
密室中,隻有發報時的滴滴聲快速響著,空氣中都帶著幾分焦灼與不安。
良久,於秀凝停止發報,緩緩摘下耳機。
抬頭與陳明對視一眼後,拿起麵前的電報稿,目光在上麵停頓了片刻,便任由陳明哆嗦著手劃著火柴,將電報稿焚之一炬。
“媳婦兒,你瞅瞅咱倆這事兒,是不是攤上大事兒了?咋整?””望著銅盆中跳躍著的火苗,陳明苦著一張臉說道。
於秀凝沉默不語,直到紙張燃儘,才以手撐著額頭靠在了桌邊。
“你說這陳恭澍咋尋思的啊!許忠義上他那兒,信不著就算完,還晾那兒不管!整得天津那邊兒一有事,許忠義直接往咱這嘎達發電報!這叫啥事兒啊!
許忠義也是,這次電報還直接整到憲兵隊去,讓咱上那兒取去!!
媳婦兒啊,你聽哥說,那宮寺輝小鬼子蔫壞蔫壞的,見麵就假模三道地咧咧笑,皮笑肉不笑跟個廟裡泥胎似的!瞅一眼渾身刺撓,瞅兩眼渾身不得勁兒,整得跟個笑麵虎似的,我是真不樂意和他打交道!”
“陳恭澍?嗬嗬,要倒黴了!”於秀凝嘲諷笑了一聲。
“可不咋的!這回老板指定扒了他層皮!天津站讓這老小子霍霍禿嚕了!要不是許忠義搭把手,他自個兒都得折進去!完犢子玩意兒,早晚得出大殯!”
陳明讚著說道,接著,湊近於秀凝壓低聲音道:“媳婦兒,眼瞅著這日本鬼子攻打上海的絕密信兒,全讓咱倆攥手裡了!
你說老板那頭兒會不會尋思咱們知道太多壓軸的?會不會整咱們黑材料啊?”
於秀凝聞言抬頭瞪了陳明一眼。
陳明一縮脖子,碎碎念叨:“天津站剛讓陳恭澍霍霍禿嚕了,咱又整這麼大一遭,我這。。哎。。!”
“老板不是那樣人,以為和你一樣小肚雞腸?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日本人步步緊逼,你還成天想著自己那點破事,小家子氣!”於秀凝咬著牙,擰眉啐罵道。
“不是媳婦兒,我就是感覺不踏實!我記得你上次說,你之前不是說陳恭澍再整幺蛾子,咱們就。。。。。”
“不用猜了,我們知道的事情太多,許忠義和鷹崎拓人那邊,還有和關東軍倒賣武器的事情,現在還有知道了日本人進攻上海的消息,我們在東北待不下去了。”於秀凝放下撐著腦袋的手,輕聲道。
“啊!媳婦兒你的意思是?”陳明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
“要麼回南京待著,要麼去天津,不會有第三條路!”於秀凝篤定道。
“媳婦兒,回南京是好事,就算去天津我都不帶怵的,我就是擔心老板會不會卸磨殺驢,給咱們來個殺人滅口啊?”陳明擔憂的說道。
“嘖!我不是和你說了,戴老板不是那種人,更何況,你平時讓你多拍拍戴老板馬屁,現在咱們也算老板半個心腹,他怎麼可能因為要保密就處理掉我們?”於秀凝不滿的瞪了眼陳明。
“嘿嘿,可不咋的!每次單獨給戴局座發報兒,我愣是管他叫‘局長’,整得那叫一個恭敬啊!
每次發完報,老板都要單獨訓斥我兩句,可我估摸啊,老板背地裡指定偷著樂呢!”
“所以說啊,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去準備一下,估摸著老板的命令不會太久。”於秀凝白了眼傻憨憨模樣的陳明,叮囑著說道。
“成,我這就去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