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義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起身去取酒杯,熟練地為眾人斟滿紅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搖曳。
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陳恭澍和陳明借著酒意,話匣子漸漸打開,氣氛也變得熱絡起來。
幾杯下肚後,兩人臉上都泛起了紅暈,言談間不知不覺親近了許多。
又是一番敘舊和對各自的吹捧後,陳恭澍突然放下酒杯,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表情。
“我這是專門留下來等接替我的人。”他緩緩開口,目光在陳明和於秀凝臉上掃過:“一來是想看看是誰接我的班,二來。。。還有件要緊事要交代。”
見陳恭澍轉入正題,陳明和於秀凝立刻正襟危坐。
他們心裡都清楚,陳恭澍絕不會無緣無故留在天津等他們,這背後必定有大事。
“恭澍兄,但說無妨。”陳明身體前傾,麵色凝重。
“那個。。。。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許忠義突然插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緊張,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他可不想再聽到什麼機密要事。
陳恭澍是被戴笠特意安排留在天津的,肯定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之前救出陳恭澍後,他第一時間聯係了南京,卻反被戴笠狠狠訓斥了一頓,說他擅自行動,目無紀律。
“不用回避。”陳恭澍擺擺手,語氣不容置疑:“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你就在這兒聽著!”
陳明和於秀凝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同時閃過一個猜測!
“軍統一處,有個重要人物來了天津。”陳恭澍示意許忠義留下後,直接切入正題。
“黨務調查處!徐恩曾的人!”於秀凝眉頭緊鎖。
“不錯。”陳恭澍麵色凝重。
“警務科的一個資深特工,具體身份尚未查明。徐恩曾行事極為謹慎,隻知道他的代號。”
“什麼代號?”於秀凝追問道。
“影子。”陳恭澍吐出這兩個字,房間裡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這影子有什麼特彆之處?”陳明不解地問,“值得恭澍兄特意留下來等我們?”
“起初我也不知情。”陳恭澍搖頭,隨後突然轉向許忠義,“直到戴老板親自告訴我真相!”
他頓了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許忠義,我得向你道歉。我之前真以為你是上峰派來鍍金的。要不是戴處長點破,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然能和關東軍第四師團搭上線,還能從他們手裡搞到武器!真是後生可畏啊!來,我敬你一杯。”
說著,陳恭澍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陳站長過獎了。。。”許忠義慌忙擺手解釋,卻被陳恭澍抬手製止。
“細節不必多說。看得出戴處長很看重你,也很看重你們。”說著,陳恭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明和於秀凝:“能在東北那邊和日軍師團搭上線,你們的工作乾的人相當漂亮了,我這一比。。哎。。。。”
陳明偷偷瞥了眼妻子,見她隻是沉思不語,隻得尷尬地衝陳恭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