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勇人沒有理會長穀川清,冷冷掃了杉山六藏一眼:“憲兵執行命令,什麼時候需要聽你指手畫腳?!”
說完,吉田勇人猛地一揮手,憲兵立即上前,強硬地將長穀川清架起,不顧他的掙紮,徑直朝門外走去。
“站住!”杉山六藏還想阻攔,但吉田勇人已經拔出軍刀,刀鞘重重往地上一磕,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
“再阻攔者,軍法處置!”
這一刻,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吉田少爺......我......您至少得讓司令官指示我們接下來的作戰方案啊!不然的話,這裡豈不是群龍無首了?\"杉山六藏苦著臉,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惶恐。
辦公室內的氣氛詭異而壓抑。
一個區區中尉,卻用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著一位少將,這樣不合常理的場景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吉田勇人絕非普通的中尉軍官那麼簡單。
吉田勇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轉向杉山六藏:“你是飯桶嗎?”他刻意加重了“飯桶”二字的發音,讓在場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等對方回答,他繼續意有所指地說道:“背後就是租界,那裡住著那麼多帝國僑民,現在正是他們出力的時候!”
此言一出,整個辦公室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吉田勇人。
“怎麼?都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吉田勇人譏諷地掃視著眾人:“難道我說錯了嗎?平時這些帝國僑民享受著多少特權和福利?
現在戰況危急,正是他們報效天皇,為帝國儘忠的時候!你們應該立即派人去租界征集士兵!”
說完,吉田勇人向前邁了一步,聲音陡然提高:“虹口一旦陷落,那些僑民一個都跑不掉!他們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杉山六藏慌忙上前一步:“可是租界當局會同意嗎?萬一。。。”
“閉嘴!”吉田勇人厲聲打斷,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這是軍令!如果租界當局膽敢阻撓,就應當以叛國罪論處!”
“我。。。我沒有這個權限啊。。我。。。”杉山六藏結結巴巴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眼眶已經開始發紅。
這個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少將參謀長,此刻卻像隻被逼到牆角的喪家之犬,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八嘎!”
吉田勇人暴怒地拔出南部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杉山六藏的眉心。
”還在這裡囉嗦什麼!華夏人已經快切斷租界和司令部之間的聯係了,你是想讓長穀將軍困死在這裡困守嗎?!”
跟在後麵的憲兵們立即將步槍從肩上卸下,嘩啦一聲上膛,黑壓壓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辦公室裡的眾人。
金屬撞擊的脆響在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格外刺耳。
“臭小子,彆衝動!”長穀川清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打圓場。
他轉向杉山六藏:“就按他說的去做!租界那些寄生蟲早就該出力了!立刻給他們發放武器,讓他們去填戰壕!一定要守住虹口!”
“司令閣下!我。。。”杉山六藏張了張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不過是個少將參謀長,讓僑民上戰場送死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事後追究起來他怎麼擔待得起?
可是現在。。。他連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