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擱在先前沈育良單方麵受傷不知道輕重的時候,薑書瑤二話不說;
可眼下,眼看著親爸薑鴻霖的腦門上血窟窿咕咕往外冒血,半張臉都被浸染;
氣的薑書瑤鉚足全力,猛的一把推開擋路的溫酒:“讓開;”
“我不想打人;”
“可誰要是動我家人,我絕對寸步不讓;”
“今天這事,是我們薑家和沈育良同誌之間的私事,和你一個外人,沒有關係;”
“彆逼我動手;”
彆看溫酒從前號稱港城地下拳場蟬聯好幾屆的冠軍;
冷不丁的爆發力從薑書瑤手中砰的推向她右肩,瞬間把她推出五米遠,差點撞到牆壁上;
溫酒多暴烈的性子,她哪裡能忍?
隻是一看溫酒就要動真格,處於崩潰邊緣的沈育良猛地回過神來,急忙嗬住溫酒:“小酒,我沒事;”
“讓他們離開,稍後我和你解釋;”
“彆為難他們;”
薑書瑤抱著薑鴻霖的胳膊,剛想離開,一聽到沈育良恢複了幾絲理智,忍不住轉過冰冷的眸子掃向他,“你們的救命之恩,我自會報答;”
“可這不是你們可以傷害我家人的理由;”
“你的人,你管好;”
“要是下次再出手傷我的家人,我可不會像今天這麼好說話;”
硬邦邦的撂下這話,薑書瑤扶著薑鴻霖,轉身就走,絲毫留念都沒有;
隻是床上的沈育良,聽著薑書瑤一口一個家人、相當護犢子的話,苦澀的內心中忍不住滋生出一股暖洋洋來;
他妹妹失蹤失蹤這麼多年;
他不是沒做過最壞的打算;
隻是一時間最壞的消息出現在他麵前,他難以接受罷了;
可總歸,他妹妹留後了;
沈家不是後繼無人;
想到這裡,沈育良苦澀又灼熱的淚珠,劈裡啪啦往下掉去,順著臉頰的方向,一路直奔嘴邊淹過去;
一時間,苦澀的鹹、煎熬的痛、和真相的殘酷一起,交織成的百般滋味,浸潤著沈育良渾身上下每一處;
哭著哭著,沈育良又突然笑了起來;
隻是這笑裡,帶著諸多沉痛、痛苦、內疚、沮喪和酸楚;
心態的溫酒一個健步衝上去一把抱住沈育良輕輕安撫道:“育良,沒事了沒事了;”
“我在的;”
“你彆怕,往後路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隻是她懷裡的沈育良,在感受到她情深意切的安撫後,逐漸哽咽起來,“小酒,我妹妹找到了;”
溫酒剛想鬆手和沈育良求證人在哪裡,就聽到悲切的聲音好似帶著萬斤沉重的枷鎖,自她身前低低的傳來:“可她死了;”
“可她死了;”
“可她,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