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此前有人向陛下進言,說反正也打不過漢軍,就不要浪費兵力在邊境上了,有朝一日起了衝突還要白白損失,不如撤回來,免得維持這麼漫長的補給線。
結果陛下居然真的采信了這條建議,也不知道是哪個佞臣向陛下說的,看起來這樣可以保存士兵,但是也相當於變相舍棄了弘農郡的世家和百姓,讓他們離心離德。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弘農郡的百姓就該不知道自己是魏人還是漢人了,沒準漢軍下次打過來的時候,當地的官員和百姓就會像昔日涼州的郡縣一樣熟練地更換掉城頭的旗幟。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當然這一切跟自己這個後將軍沒什麼關係,自己又不能跑去跟陛下說不能這麼乾,萬一陛下反問自己應當如何,自己答不上來,那不就尷尬了麼?
有小道消息說陛下想要遷都,不過也可能是弘農郡出身的官員在隱晦表達不滿,不管如何,遷都很容易讓人聯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不過陛下似乎已經在未雨綢繆,你沒看他把太後都遷往許縣了麼?
還有小道消息說驃騎將軍正在給他自己找退路,很可能是北上或者南下,這種傳言就更荒謬了,此前保衛渭水和長安的時候,漢軍的謠言一個接著一個,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讓人大開眼界的同時有效給魏軍造成了脫敏,再加上驃騎將軍拚死護衛陛下逃生,說司馬懿要給自己找退路,就連戴陵自己都不信。
更有小道消息說陛下定然是武皇帝的血脈,漢軍此前的謠言滿是漏洞,彆的不說,陛下撤軍路上多次發笑引來敵軍,一看就是武皇帝當年的傳承。
這種小道消息就更過分了,而且一看就是當時陪著陛下討回長安的人才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傳的,校事府的探子甚至都沒法遏製這種謠言的傳播——你說這是謠言,豈不是說陛下不是武皇帝的血脈?
據說張虎等人被調去了揚州,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這幾個青年將領雖然之前被曹真看重,不過畢竟出道以來屢戰屢敗,戴陵希望他們在揚州能重新樹立起信心,成長起來,以後好給自己分擔些壓力。
畢竟戴陵一直私下裡懷疑,這幾個小子能從漢軍的包圍圈裡跑出來,沒準也有什麼不可說的際遇。
但是思考到最後,戴陵覺得越想越容易悲觀,不如什麼都彆想——他現在帶領的是中堅營,雖然人數隻有一萬多,不過已經是大魏最後的精銳,雖然對大魏的前途比較悲觀,不過對自己本人的未來還是比較積極的。
此前跟隨自己最緊密的那些手下如今已經被他打入中堅營擔任要職,雖然還沒有到如臂使指的地步,不過對自己的命令響應還是很好的,大概就是那種“帶著他們反正估計夠嗆,但是下令讓他們跟著自己撤退肯定沒問題的地步”。
畢竟中堅營在此前的戰鬥中受損不多,家眷又都在洛陽,所以肯定還保持著對大魏的忠誠心,但是身為新任後將軍,戴陵相信隻要朝廷不把自己調走,給他一兩年的功夫,他就能讓這支隊伍認識到跟著自己混的前途更遠大,將來漢軍打過來,這支隊伍就是自己的依仗。
......
張虎終於抵達了合肥城。
昔日他的父親就是在這裡揚名的,雖然君侯認為父親在白狼山之戰大破烏桓並斬殺烏桓單於蹋頓的事情更重要,不過他覺得還是父親昔日在此地大破孫權才是真正的從將才正名為帥才——世人隻知道父親當年帶著八百精銳將士突破孫權的軍陣,把對方打得落荒而逃,卻不知道父親早在開戰前就認為孫權必會趁著武皇帝西征趁機來攻,於是開鑿了藏舟浦,用來隱藏舟船。
雖然當時這個做法沒能讓舟船發揮什麼作用,但還是保護了曹魏脆弱的水軍種子,直到不久前樂綝借著夜深,吳軍麻痹大意的時候進行了火攻。
此外父親大破對方軍陣後,還準確預估了孫權的逃生路線,並分兵繞過東吳軍隊進行毀橋,吳軍的淩統折損光了親衛才給孫權換了個馬躍斷橋的機會,自此之後江東小兒哭泣,其父母就會用自己的父親來恐嚇其不許哭鬨。
雖然在西線遭遇了連敗,不過來東線的時候,張虎還是暗暗鼓勵自己,總有一天自己會在戰場上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
為此他臨出發前還專門去關林拜祭了一下,請求伯父保佑自己能夠繼承父親的勇武,大勝吳狗。
雖然伯父沒有顯靈回應自己,不過張虎還是覺得對方肯定聽到自己的祈求了,隻是因為於圭、許儀、典滿這三個家夥也死皮賴臉跟著一起去關林參拜關羽,所以伯父才不好現身罷了。
等到了壽春的時候幾個人就碰到來迎接的樂綝,後者是代表滿寵來迎接幾人的。
由於駐守壽春的是揚州刺史王淩跟滿寵不太對付,所以幾個人也沒有進壽春城,而是又跑了一段路進到合肥城,這種當地官員不和的事情大家已經見怪不怪,既然滿寵是接任大司馬的東線軍事指揮,幾個人自然要照顧滿寵的感受。
樂綝一路上還不停給他們講這邊的八卦:
“王彥雲那廝不過是昔日司徒王允之侄,跟他叔父一樣好高騖遠,不切實際,隻會耍些小心思,他的同黨詆毀前將軍年老力衰、言行荒謬、不合事理,消息甚至傳到合肥來了,前將軍大局為重,不跟他計較罷了,若是前將軍真的被調走,我看這廝拿什麼抵禦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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