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禪而言,收集金石幫網友們完善曆史記載順帶收集一些古玩字畫是個比較長期的工作,所以這次李孑回去的時候也隻能抱著一堆剛燒出來沒多久的瓷器。
劉禪拉著他讓對方回去好好給自己做個大宋工業規劃,雖然大宋這邊有水車、曲犁轅、腳踏紡車、提花機,能做紙,能印刷,能曬鹽和製糖,灌鋼法生鐵與熟鐵混合冶煉)也已經普及,火藥製作也不是什麼高難度事項,不過習慣了被網友們拉起來的小工業的劉禪還是覺得多少有點不知足,馬將軍炮這種需要後世技術支援的武器他也想重新拉起來,另外還有熱氣球和無人機,當然水壩和發電站他也想要。
感覺自己要複刻一遍在大漢的工作的李孑滿口答應,表示大家一定會克服困難,或者氪服困難幫陛下解決問題。
———開封城外五十裡———
而此時的嶽飛則麵臨另一個困難。
在終於完成了百姓以及俘虜的安置後,嶽家軍抵達了開封。
一路北上,沿途的村莊、城鎮,早已不複當年繁華。昔日的中原沃土,如今已是十室九空,路旁新墳疊著舊墳,幾具未掩埋的屍骸被野狗撕扯著,看到大軍也不曾逃走。
隨即有人取弓箭射死一隻,剩下的才逃竄不見。
“這已經是狼不是狗了。”張憲放下手中弓箭,“不知道金狗又禍害了多少百姓!”
董先就這麼從前軍趕來:“元帥,再過四十裡就能看到開封了!前方有一處村落,似乎還有人家。”
嶽飛勒馬望去,隻見遠方一片殘垣斷壁,幾縷炊煙孤零零地升起,顯得格外淒涼。
“讓大軍停下安營紮寨吧,我們進去看看。”
......
村中,幾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正蹲在地上,用木棍撥弄著土灶裡的火苗,鍋裡煮著不知名的野菜,渾濁的水翻滾著,散發出奇怪的氣味。
見到嶽家軍的旗幟,老人們先是一愣,隨即想要逃走,但最後還是有一個眼尖的看清楚旗子好像是宋軍的旗幟,於是他們最後冒著危險留下來。
嶽飛翻身下馬,扶起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沉聲問道:“老丈,村裡怎麼隻剩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見老人害怕,不敢說話,嶽飛又表明身份:“老丈,我們是官軍,我是嶽飛。”
老者被“嶽飛”這個名字驚了一下,手也顫抖起來:“你,你是嶽元帥——”
“正是,老丈,卻不知村中其他人去哪了?可是見到官兵來了便逃難去了?我等官軍不擄掠民眾,可讓他們回家休息——”
老者嗚咽了兩下,這才指著北方:“都被金人抓走了,壯丁被拉去當仆役,女子被擄去軍營,孩子被殺死,隻剩我們這些老的走不動路的——”
嶽飛拳頭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然後他看到幾個老人一起跪倒在地:
“嶽元帥,求您為我們報仇啊!”
......
類似的情況不止一處,控訴的百姓甚至拖慢了大軍的行程,第三日,嶽家軍才抵達開封城外。
這座曾經的大宋都城如今早已成了金人盤踞的巢穴。城牆上的金軍旗幟獵獵作響,城下卻是一片死寂。
“報!”斥候飛馬來報,“城外溝壑遍地,多有陷坑,四周百姓說城中不知多少兵馬,前些日子一直在挖寬壕溝,布置深坑,請我們小心。”
“守城的是誰?”
“據說是完顏撒離喝,有百姓說此前看到金軍有一支人馬去北邊了,傳聞是金兀術!”
嶽飛冷笑一聲:“他不甘心失敗,想再集結兵馬然後再打一次麼?”
張憲點點頭:“金兀術嚇破了膽子,留著撤離喝在此送死,咱們跟著元帥先光複開封,然後直搗黃龍!”
......
在完成紮營工作後,嶽飛帶人遠遠查看了一下開封的城防,發現對方八成是被大貨撞怕了,到處都是陷坑,雖然嶽雲不可能用大貨去撞城牆,這些陷坑也會乾擾步兵行進,顯然進攻之前需要先把它們填平。
而薛弼則提議試一下勸降——開封城不同於其他地方,周邊地形平坦廣袤,除黃河之外幾乎無天然屏障可供守護,而黃河更是時常帶來決堤之虞,在和平時候借助其得天獨厚的水運優勢可以發展城市建設,但是戰爭期間就屬於易攻難守了,除去城牆外,開封幾乎沒有任何防禦優勢,還要提防敵人不講武德放水淹城。
尤其現在還是夏天。
嚴格意義上早先開封水患不是黃河,而是汴河,黃河汛期河水湧入汴河,洪水倒灌,後來杜充決黃河大堤阻擋金兵導致兩淮地區百姓被淹死二十萬以上,因流離失所和瘟疫而造成的死亡數倍於此,金人又不治理水患,黃河逐漸南移,離開封越來越近,於是就能淹到開封了)
當然嶽家軍不能真放黃河來淹開封,無論哪個方麵都講不通,但是可以嚇唬下金軍,萬一要是金軍此前被打的那麼狼狽,軍心未定真的投降了,將士們還能少付出些傷亡,開封的父老鄉親們也能少受點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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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家軍的諸位討論了一下,最後覺得這個法子可以試試,當然就彆拿決黃河為要挾了,嶽家軍“凍死不折屋,餓死不虜掠”的名聲就連金人都知道,說放水淹開封金人八成不會信的,平白讓城中百姓害怕,沒準將來還會被某些人拿來攻訐。
不過也需做好兩手準備。若金軍不降,就仍需強攻——在此期間可以讓將士們繼續填平陷坑,先把外圍的金軍防禦力量清理一下,順帶打造攻城器械,再隔斷開封內外聯係,這些事情要做好的話怎麼也得三日後,到時候若金軍不降,再行攻城也不耽誤。
於是薛弼又擬了一份勸降文書,踏白軍選了些精細之人先摸清了陷坑的位置,這才找了幾名士兵用神臂弓把文書射進城中。他又讓斥候去汴河沿岸尋找築新堤的地方,看看是不是金人的手筆,嶽元帥雖然不讓在文書中寫“決黃河淹開封”之類的文字,但是若金人此前也在防著水患,宋軍的行動就能讓他們有更多的聯想,嚇唬嚇唬撒離喝總是好的。
勸降文書射進去兩日,對麵沒啥投降的意思,倒是有斥候趁夜色摸近城牆,發現金人在搬沙袋堵城門洞,顯然是對麵也擔心水攻,嶽家軍諸位將領聞訊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種做法會乾擾城門的開啟,金軍本來就善於騎兵,這麼一做,他們自己的騎兵反而進出不方便,至於攻城一方,由於城門位置又有火油、千斤閘又有翁城,所以大家一般不會攻打這邊,而是攻打城牆,所以沙袋影響不大。
於是嶽家軍填坑填的更歡了,甚至還有附近的百姓看到嶽家軍準備攻打開封,於是自發跑來幫忙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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