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逸招手,喚了劉榕上前,吩咐了兩句。
等人都退遠了些,滿眼的白讓薑翎月有些晃神,她仰頭看向雪花飄落的天空。
良久,突然道:“祁恒之,你還記得前世這場雪落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聞言,祁君逸微微一愣。
……發生了什麼?
前世這個時間點,他已經沒忍住要了她,且食髓知味,不受控製的想親近她。
如果隻是貪圖床笫之歡倒是好了,等新鮮勁一過,他隨時能抽身離開,她頂多是他第一個女人,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漸漸的,祁君逸發現不是這樣。
若隻是圖床笫之歡,那他便該自己怎麼快意怎麼來。
欲念沸騰時,尋常男人有的劣性,他一個也不差。
這是他的妃妾,卑微和順從是她該有的樣子,伺候好他是她的本分。
隻要他高興,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去弄她。
的確,很多次床榻間,他倒也想過更肆意妄為些。
可實際上,那些晦暗的念頭一個他也沒付諸於行動。
因為他總是會不自覺去顧及她的感受,彆說是褻玩她,就連重一點的力道他都舍不得給。
甚至越來越見不得這姑娘在他麵前柔順卑微,違心逢迎的模樣。
他生來尊貴,從不需要屈就於人,自懂事起,無論走到哪,身邊人都是殷切周到的伺候,姿態比她更低的不計其數,但他就是見不得她也如此。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祁君逸自己都不敢深思。
但他心驚於這姑娘對自己的影響,警惕心提醒他,不能沉迷下去。
那時的他,一邊出於本能的想見她,想要她,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理智又讓他,遠離她,不要去理會她,試圖靠著自製力,去戒斷對她的情愫。
他時而清醒的疏遠她,時而又不受控製的沉迷她。
自欺欺人到了幾乎要割裂的地步。
至於,他們相識那年的第一場雪發生了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祁君逸眸光寸寸收斂。
見他不答話,薑翎月以為他不記得了,便歪著頭瞅他,提醒道:“你忘了嗎?你給我作了幅畫。”
那時的她還是薑寶林,住在頤香宮偏殿。
賢妃懷有身孕,又苦於寒冬臘月,不能出門走動,素日裡就愛讓她和另外一位同住偏殿的美人前去解悶兒。
解悶兒當然不是她對李才人、曹充容幾個一樣,說說話,談談天,賞賞景色。
她和另外一位美人,才是賢妃拿來逗趣解悶兒之物。
那一日,天降初雪,賢妃一時起意,讓她給自己畫幅雪中孕美人相。
同樣的大雪中,賢妃手捧暖爐,腳邊有炭火,時不時還有婢女奉上熱茶。
而她什麼也沒有,立於風雪中,雙手凍的通紅,手握朱筆,認真作畫。
這是赤裸裸的為難。
也正是這樣的情況下,皇帝突然踏進了頤香宮的大門,親眼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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