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允帶了商夙,同回漳山萬壽山娘親苗鳳儀的萬壽宮。
苗鳳儀見兒子司馬允這次回來有女伴同行,大喜,盛情款待商夙。吃過午飯,萬壽宮的茶室內,苗鳳儀望著商夙,越看越喜歡,柔聲道“商姑娘,你是哪裡人氏?家中父母可好?幾個兄弟姐妹?”
司馬允見娘親這一連串發問,尷尬地直撓頭皮。商夙卻大方回應“回稟司馬夫人,商夙是濟縣人,父母已過世,家中還有個哥哥。”
“抱歉,商姑娘,我不該問這麼多,觸你傷心事。”苗鳳儀心疼地輕拍了拍商夙的手背。
“沒關係的,司馬夫人。人都要經曆死亡,無人能幸免,或許我的父母隻是去了另一方天地享福了。”商夙心智成熟冷靜,這讓苗鳳儀刮目相看。
“好孩子!”苗鳳儀讚賞地連連點頭。
商夙原本跟司馬允回漳山是為了見未來的公婆,但從回到萬壽宮,司馬允似乎羞於向自己的娘親說起此事,這讓急性子的商夙很是不滿。
“司馬公子!”商夙望向司馬允,眼神暗示司馬允向苗鳳儀稟述,司馬允卻佯裝不懂,吱唔著就是不開口。
商夙急了,起身來,向苗鳳儀深作一揖道“司馬夫人,今日商夙隨司馬公子前來,是有事向司馬夫人請示。”
“好孩子,不必多禮,坐下說,坐下說。”苗鳳儀忙招呼商夙坐下說話。
商夙卻近身到司馬允麵前,拉起司馬允一同向苗鳳儀跪下。見這架勢,驚的苗鳳儀就要起身來攙扶。商夙卻道“司馬夫人,您受商夙一拜。”隨即,商夙向苗鳳儀磕了一頭。
“好孩子,你這是做甚?快起來說話!”苗鳳儀滿眼心疼。
“司馬夫人,待商夙把事說完。”商夙直起上身。
“好孩子,但說無妨!”
“回稟司馬夫人,商夙與司馬公子兩情相悅,今特來請司馬夫人應允我二人的婚事。”商夙如實道。
“呀!允了,允了。這麼好的事,我怎會不允……”苗鳳儀早就想司馬允成家,聽商夙這一說,高興的合不攏嘴。
“另外還有一事要向您稟明。”商夙接著道,並用餘光看了一眼司馬允,見司馬允早已是羞紅了臉,垂頭作難為情狀。
“好孩子,你儘管說,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定允了。”苗鳳儀望著麵前這個可心的兒媳婦,早已心上開出花來。
“稟司馬夫人,司馬公子在與我結緣前,還與另一位秦姓姑娘兩情相悅,暗許終生……”
“這……商姑娘,許是小允胡謅的,你不可信他。”苗鳳儀急辯道。
“事實如此,原本司馬公子是不應允我的,是商夙向秦姑娘請求,秦姑娘大度,允了商夙同嫁司馬公子。因此,今日商夙要向司馬夫人言明此事,司馬公子要連秦姑娘與商夙一並娶了。”商夙直性子,一五一十將自己和秦花溪與司馬允的婚約告知苗鳳儀。
這驚天的好事,讓苗鳳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緩了緩神,感動地俯身攙起商夙,疼愛地道“小允何德何能?能得到你與秦姑娘這般好的姑娘,我司馬家真是天降大喜啊!”
苗鳳儀眼眶泛紅,緊緊握著商夙的手,又拉過司馬允,將兩人的手疊在一處:“如此美事,當立即派人去你家和秦家下聘。隻是委屈你與秦姑娘了……”話音未落,院外忽傳來清脆的笑聲,一襲粉衣女子提著裙裾走了進來,發間玉簪隨著步伐輕晃。
“秦花溪拜見伯母!”來人正是秦花溪,巧笑嫣然,目光掠過商夙時滿是親昵“我與商夙妹妹早已說好,往後要同進同出,共掌中饋。”
秦花溪轉頭望向司馬允,司馬允已迎了上來,牽住秦花溪的手,柔聲道“路上辛苦了!”
原來,司馬允與商夙回漳山前,特意轉到江縣,欲帶上秦花溪同回漳山,無奈秦花溪月事在身,不能同騎,隻好讓司馬允帶了商夙先回漳山。
待司馬允與商夙走過,秦花溪思前想後,還是令下人套了馬車,乘馬車去往漳山萬壽宮,因此晚來了一步。
見又來了一位花般貌美的兒媳婦,苗鳳儀眼角眉梢皆是喜氣,一手牽著秦花溪,一手拉著商夙,左右來不及看“能得兩位賢媳,是我司馬家的福氣。來人,快取我壓箱底的翡翠鐲子,給兩個孩子戴上。”
丫鬟們捧著首飾匣子匆匆趕來,苗鳳儀親手將一對翡翠鐲子套在商夙和秦花溪腕間,冰涼玉色襯得兩人膚色如雪。二人望著鐲子上流轉的光華,心中泛起暖意,這不僅是信物,更是婆婆的認可。
“明日我便領你們去拜見你們的公爹,商議婚期。”苗鳳儀拉著秦花溪和商夙坐下,又招手喚來管家“備上厚禮,即刻送往秦家和商家。”
苗鳳儀似想起一事,神色有些憂慮,對秦花溪道“隻是不知秦家……”
“伯母放心。”秦花溪盈盈一笑“父親已應允了花溪,說全憑花溪之意。”
眾人聞言皆是開懷。商夙悄悄握緊秦花溪的手,想起二人在秦宅廳中的約定:若能共嫁良人,便以姐妹相稱,守望相助。此刻陽光透過窗欞灑進茶廳,映得室內一片溫馨,商夙忽然覺得,命運這般安排,倒也圓滿。
暮色漸濃時,萬壽宮已開始籌備晚宴。商夙與秦花溪並肩站在回廊上,望著院中忙碌的仆役。晚風拂過,送來陣陣花香,秦花溪忽然湊近,在商夙耳邊低語:“前日我在月老廟偷偷多求了一炷香。”
“姐姐求的什麼?”商夙好奇地問。
“求我們三人……”秦花溪狡黠一笑,“歲歲平安,白頭偕老!”
商夙望著秦花溪眼底的星光,心中感動。遠處,司馬允匆匆跑來,見兩人在廊下說悄悄話,急得直跺腳:“你們又說什麼體己話,不帶我。”
“我們在說,日後你若敢欺負我與姐姐,定要你好看。”商夙威脅道。
“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負你倆,剛才從娘親那過來,娘親也這般說的,說若我敢欺負你們,娘親定不饒我。”司馬允苦喪著臉。
秦花溪與商夙相視而笑,笑聲驚起簷下白鴿,撲棱棱飛向晚霞漫天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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