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偌大的山莊,安保卻如此不濟,竟有賊人潛入。”孟玉嬌斬殺了三名黑衣人,抖了抖手中長劍上的血珠,不滿地道。
“是,大少奶奶教訓的是。小的這就去加強山莊防護……”錢滿糧躬身回應,眼睛卻盯著倒在地上早已氣絕身亡的三具黑衣人屍體。
“就山莊現在這批護院,就算加強防護也無濟於事。待我寫信給我義父商議,請義父為山莊配置一批勇猛的護院,以維護山莊的安全。”孟玉嬌策劃道。
“此事萬不敢勞煩萬公公,若被外人知曉,定會給周家山莊安上一個以權謀私之惡名。請大少奶奶三思,萬莫讓周家山莊陷入眾人的悠悠之口中。”錢滿糧忙出聲阻止。
孟玉嬌愣了愣,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時拋下一句話“不識好歹!”
錢滿糧望著孟玉嬌離去的背影,喉結滾動著咽下一口唾沫。蹲下身,指尖在三具屍體的衣襟內側摸索,摸到內衫上暗紋繡著的半截銀蛇時,錢滿糧的呼吸窒了窒,瞳孔驟然緊縮。這是頂級殺手的標記,尋常毛賊絕不可能擁有。
三更天,錢滿糧穿過回廊,守夜的護院見是錢管家,連例行的盤查都免了。錢滿糧熟稔地繞過後花園假山,掀開枯井旁的石板,順著繩索垂入漆黑的洞中。地道儘頭亮著昏黃燭火,燭火下放置一食盒,錢滿糧打開食盒,將食盒裡的饅頭掰開,露出藏在其中的密信。
“萬氏勢力欲入山莊,速做準備。”信箋上字跡潦草,被燭火映得微微發顫。錢滿糧麵色凝重,將信投入火盆焚儘。
與此同時,孟玉嬌倚在繡榻上,指尖摩挲著懷中的翡翠平安扣。這是義父萬公公送自己的及笄禮,此刻卻泛著冷意。窗外風聲呼嘯,孟玉嬌輕笑出聲,叫來貼身丫鬟:“去把我那封未寫完的信拿來,添句話——若周家山莊不願接受援手,便讓他們看看,山莊護院能經的起怎樣的衝擊……”
次日,孟玉嬌到泰元館的廳上,要見周老爺。周老爺正在書房忙與周家產業的賬目,聽小廝來報“稟老爺,大少奶奶在廳上候著,聲稱要見老爺。”
周老爺正欲出聲問小廝是哪個大少奶奶,轉念一想,冷笑暗思“除了孟玉嬌,誰敢這般的張狂。”
正當孟玉嬌在廳上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周老爺從後堂來到廳上,笑道“玉嬌,讓你久等了,我因有要事必須即刻處理,所以晚了些過來。”
坐在下首位上的孟玉嬌冷冷地看了一眼周老爺,不悅地在微欠了欠身“無妨。”
待周老爺在上首位坐下,孟玉嬌正要開口,周老爺卻先出聲,神色關切地看向下首位上的孟玉嬌,問“在山莊住的還習慣嗎?飲食可合你的口味?下人伺候的可好?”
麵對周老爺一連串的關懷之語,孟玉嬌並不領情,敷衍應聲“都好。”
“如此甚好,若有不如意的地方,你可告知錢管家,他定會儘心儘力去辦。”周老爺遷就孟玉嬌,就算此刻的孟玉嬌麵色冷漠,周老爺也是笑臉相待。
“周老爺,錢管家應該與你講過了吧?”孟玉嬌直切正題。
“你指的何事?”周老爺對孟玉嬌對自己未用上尊稱並不在意,心下反而有些高興,有種且任孟玉嬌肆意狂妄的縱容欲。
“哦?錢管家這麼大的事竟然沒向你稟報?看來,他這個管家也是失職。”孟玉嬌非常的不滿。
“我授予錢管家可以全權處置山莊之事。因此,他並不需要事事都向我稟報。”周老爺偏護錢滿糧,直言告知孟玉嬌。
聽周老爺這般說,孟玉嬌冷哼一聲,道“這管家的權力未免太大了,畢竟是個下人……”
“不,錢管家不是下人,我授予他的權力也不大,隻是他可以代表我處理山莊所有的事務。”周老爺眼含深意,語調堅定又透著一家之主的威嚴。
“前夜山莊暖房起火,有三個黑衣人趁亂潛向泰元館,若不是我及時攔截斬殺,恐怕周老爺那晚非死即傷了。”孟玉嬌直視周老爺,似乎要等周老爺對自己出手相助以表感激之語。
然而,周老爺卻“哈哈”大笑起來,道“不瞞你說,周家山莊樹大招風,難免招妒,偶爾有小賊潛入,都是正常。多謝玉嬌出手,但我要告訴你,周家山莊可不是紙糊的,就憑三個賊人就想傷我,那未免太小看我周家山莊了。”
“嗬!周老爺此話說的過了。若周家山莊護院得力,怎可能讓三個小賊潛進院中來?”孟玉嬌反譏。
“玉嬌,你這就不懂了吧。”周老爺故意賣了個關子,笑望向孟玉嬌。
“請賜教!”孟玉嬌蹙了蹙眉,靜等周老爺接下來的話。
“常言道關門打狗。將小賊放進院來,合而圍之,再滅之,小賊便無逃脫的機會,讓他們有來無回。”周老爺挑了挑眉,神色中帶著得意。
“前夜若不是我及時出手,那三個賊人已撲向此處來了……”
“不不不,你不出手,三個賊人也近身不了這泰元館。”周老爺氣定神閒地回道。
見周老爺根本不容自己說出來此的目的,孟玉嬌有些惱了,憤然起身,昂首斜睨著上首位上的周老爺,用不容辯駁的口吻道“周老爺,任你如何的說,我是不信山莊的護院了。我已修書給我的義父,求助義父派遣一隊得力的人手來護衛周家山莊的安全。我就是為此事來告知你一聲,你也無需感謝,既然我嫁入周家山莊,我的安危便是首位,義父也定會準了我的請求。”
周老爺似並未覺得意外,依然臉帶笑意,迎視神色不屑的孟玉嬌,片刻後,笑應“你有如此為周家山莊著想的心,甚好,代我向萬公公致謝!”
孟玉嬌沒料到周老爺能這般爽快地應允了,也感意外,怔了怔,微屈了屈膝“好,我會將你的謝意帶給義父,告辭!”
望著孟玉嬌目空一切出廳去的背影,周老爺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握著椅子扶手的手指關節掙的發白,沉聲令身後的小廝“速叫大少爺與錢管家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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