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錢滿糧向周老爺請示“周曲氏一族如何處置?”
周老爺似早想處置周曲氏一族了。若不是周曲氏一族的陰謀,自己的愛妻秦湘朵就不會鬱鬱而終,周家山莊也不會經曆這麼多磨難。周老爺眼露凶狠之色,沉聲道“滿糧,周曲氏害了周家山莊三代人,若就此放過他們,著實不足以消我心頭之恨。”
錢滿糧同感,應聲“周曲氏一族著實可恨,若不是他們暗中算計,母親也不會這麼早……”錢滿糧說不下去了,自知道自己才是周老爺的親生兒子後,錢滿糧對母親秦湘朵的記憶卻是零,這讓錢滿糧很是痛苦。
“這個仇一定要報!”周老爺握緊拳頭,看向神色憂傷的錢滿糧“帶上老倉,將周曲氏一族……還是曲氏一族,趕儘殺絕,以報我周家山莊三代仇恨。”
“是,父親!”錢滿糧堅定響應周老爺的決策。
當日酉時,錢滿糧叫上老倉,點了二十名護院,各自上馬,錢滿糧領先,往江縣殺去。
戌時的江縣謙宅外圍,錢滿糧與眾護院和老倉將馬匹留在離謙宅一裡地的路邊小林中,徒步向謙宅摸去。
謙宅大門外的燈籠早已亮起,閃著昏黃的光,朱漆剝落的大門緊閉著。
錢滿糧率先掠上謙宅院牆,老倉與眾護院陸續跟上。謙宅的院內寂靜無聲,廊下的風燈也隻亮了幾盞,空氣裡傳來黴腐的氣味。
二十名護院呈扇形散開,刀刃在風燈下泛著冷芒。錢滿糧掃視前院,見院中石桌上的棋盤尚未收整,半塊桂花糕還留著齒印,這溫馨場景卻讓錢滿糧殺意更盛——憑什麼他們能闔家團圓?
錢滿糧心裡騰起濃濃仇恨,抬手向眾護院做了個手勢,便一起往謙宅的後院摸去。
謙宅後院除了東廂房還亮著微弱的燈光外,其餘的廂房都已熄燈。
錢滿糧向隨在身側的老倉點了點頭,老倉會意,悄無聲息地往東廂房的窗邊靠去。
老倉掠至東廂房窗外,屈指輕輕捅破窗紙,湊目透過破洞向內窺視。隻見屋內,一個身著粗布短打的老仆正獨坐桌前,左手執壺斟酒,右手撚著碟中花生米,正自斟自飲。
隻見那老兒仰頭將杯中酒飲儘,吧砸著嘴,拿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邊嚼邊自語道“也讓我這老奴嘗嘗做主子的滋味!”
老倉退到錢滿糧身側,附在錢滿糧的耳邊,將東廂房內所見所聞如實稟知錢滿糧。錢滿糧微蹙起眉,沉思片刻,揮手示令眾護院,搜查其他的房間。
眾護院分頭撲向不同的廂房,無一例外,每個廂房的門都沒上栓,輕輕一推門便開了。護院們摸進房中,借著廊道的燈光,卻見房中空無一人。
整座謙宅,除了東廂房內有一老仆,已是一座空宅。錢滿糧壓不住心頭怒氣,瘸著腳疾步到的東廂房門前,揮掌劈開房門,掠身到桌前,劍指飲酒老仆,沉聲喝問“這宅裡的人都去哪了?”
老仆顯然已喝多了,睜著朦朧醉眼望向蒙麵持劍的錢滿糧,突然“噗嗤”笑出聲來,渾濁的酒氣混著嘴裡的花生碎屑噴濺在錢滿糧的衣襟上:“小崽子,來晚咯!”
“咳咳!”老仆咳了兩聲,搖搖晃晃起身來,抓起酒壺,壺嘴對著錢滿糧虛晃“周家老小早帶著金銀細軟跑啦!就留我這老骨頭守宅子,說要給周曲氏家的冤魂們擺桌送行酒!”
錢滿糧的劍尖猛地抵住老仆咽喉,劍身上的寒光映得老仆臉上溝壑如刀刻般猙獰。錢滿糧低喝道“說,人都躲去哪了?”
老仆眯起醉眼,又重重跌靠回椅上,喃喃自語“跑了,不是躲!害怕了……怕死,都跑了。就留老骨頭我一個人了……”
此時,已搜遍整個宅謙的護院逐一來報知錢滿糧“並未搜到人!”
錢滿糧殺意頓起,手中長劍往前一送,劍尖即刻沒入老仆的胸膛裡。老仆抬眼看了錢滿糧一眼,便垂下頭氣絕身亡了。
“走,去曲府!”錢滿糧拔出長劍,將沾在劍尖上的鮮血擦在老仆的衣上,令眾護院與自己去曲府。
戌時末,馬蹄聲如驟雨般碾碎江縣的寂靜。錢滿糧一馬當先,腰間佩劍隨著顛簸撞出清越聲響,老倉與二十名護院呈雁形緊隨其後,刀鞘在夜色裡泛著幽藍冷光。曲府朱漆大門上的銅釘在火把映照下猩紅如血。
老倉翻身下馬,揮掌震斷大門木栓,大門應聲而開。巨大的破門聲引來了曲府院內的護院,紛紛提著長刀湧了出來。
“給我將這曲府中人全部殺光!”錢滿糧冷血下令。
老倉與眾護衛得令,向曲府的院內撲進。一場意料之中的廝殺頓時展開。
曲府院內火光衝天,喊殺聲震耳欲聾。錢滿糧的二十名護院個個武藝高強,如虎入羊群般衝入曲府護院之中。刀劍相擊的鏗鏘聲、慘叫聲、喝罵聲交織在一起,鮮血飛濺在朱牆碧瓦之上,將夜色都染成了暗紅。
錢滿糧縱馬直入,手中長劍寒光霍霍,所到之處無人能擋。錢滿糧心中燃燒著複仇的怒火,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殺意,誓要將曲氏一族斬儘殺絕。
老倉緊跟在錢滿糧的身旁,一雙鐵掌虎虎生風,幾個妄圖圍攻錢滿糧的曲府護衛被老倉一掌擊中,頓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曲府的護院雖然奮力抵抗,但麵對錢滿糧等人的凶猛攻勢,漸漸力不從心。就在此時,曲府正廳的門突然大開,一個中年男子在一眾護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此人正是曲念嬌的兒子曲寶玉。曲寶玉神色雖怯,但仍怒視著錢滿糧等人,大喝道:“爾等是何人?欺人太甚!今日我曲家就算拚個魚死網破,也決不放過你們!”
錢滿糧勒住馬韁,伸手扯下臉上的麵巾,冷笑道:“曲寶玉,你們曲氏一族作惡多端,害我周家山莊三代人,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說罷,錢滿糧一夾馬腹,催馬向曲寶玉衝去。
曲寶玉嚇得轉身就往廳裡躲,並高呼身後的護院“殺了他,賞銀一百兩……”
曲府護院抽出腰間長劍迎了上去,兩劍在半空相撞,迸發出刺耳的鏗鏘聲。錢滿糧劍法淩厲,攻勢如疾風驟雨;十招之後,曲府護院已無招架之力。錢滿糧乘勝追擊,一劍劃向曲府護院的咽喉,曲府護院棄劍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倒地身亡。
立在廳裡嚇得瑟瑟發抖的曲寶玉見護院已死,臉色大變,轉身就往曲府後院跑去。錢滿糧哪裡肯放,下馬帶著老倉向曲府後院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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