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張頌拓就如鬼魅一般迅速地來到了張頌奕的身旁。
他定睛一看,隻見張頌奕身上傷痕累累,麵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狀態也極為不佳。
張頌拓見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擔憂之情,連忙關切地問道:“頌奕,你怎麼樣?身體可還安好?”
張頌奕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胸口處那道猙獰的刀痕,眉頭緊蹙,一臉凝重地回答道:“我還好,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但是……五長老他們……他們被範家的人殘忍地殺害了。”
張頌拓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沉,臉色也變得愈發陰沉。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繼續追問道:“剛才我察覺到了其他金丹修士的氣息,應該是範家的人。究竟是範家的哪位金丹出手?他們往哪個方向逃走了?”
張頌奕聽後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沉聲道:“頌拓,彆去追了,恐怕其中有詐。動手的是範家的範居安。”
張頌拓聽到“範居安”這個名字,如遭雷擊,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失聲驚叫道:“什麼?竟然是範居安!他不是才剛剛突破金丹境界沒多久嗎?怎麼會有如此實力?”
張頌奕滿臉愁容,深深地歎息一聲後說道:“唉,我們都太低估範居安了啊!他可是範家上一代的天之驕子啊,而且還是一位真正成長起來的天驕呢!”
“如今的範居安,雖然隻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境界,但他的實際戰鬥力卻堪比金丹中期,甚至有可能更強。”
張頌奕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剛才還有一位範家的紫府初期族人也讓我大為震驚。”
“他不僅領悟了圓滿的刀意,而且其意誌之堅韌,簡直超乎想象。”
“麵對我的威壓,他竟然毫不畏懼,道心更是堅如磐石,毫不動搖。”
“恐怕這小子一旦成長到金丹期,也會成為我們張家的一個強大對手啊!”
張頌拓聽了張頌奕的話,也是一臉無奈地歎息道:“唉,這範家還真是人才濟濟啊!之前就出了個天靈根的修士,要不是我們提前在範家安插了眼線,恐怕範家早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張頌拓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哦,對了,你說的那個紫府初期的修士是誰啊?他叫什麼名字?”
張頌奕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沉默片刻後,沉凝地說道:“關於這一點,我也並不知曉,似乎他從未在眾人麵前現身過。”
“即便是我方在範家安插的眼線,也未能記錄到有關此人的任何消息。難道說,這是範家特意隱藏起來的一股力量嗎?”
張頌拓聽完張頌奕的這番話之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後,他這才緩緩開口回應道:“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在此之前,範家之前也出現過一位天靈根的族人,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地將其隱藏起來。”
“哎,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張頌奕突然說道,“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範家的人呢?”
張頌拓聽後,眼睛一亮,似乎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道理,他連忙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如果他不是範家的人,那麼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張頌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感覺他和範居安之間並不是很熟悉。”
“而且,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他與範家其他人也存在著一定的距離感。所以,很有可能他並非範家之人。”
“隻是,這樣一來,問題就變得更加複雜了。”張頌拓皺起眉頭說道,“既然他不是範家的人,那範居安為何要如此不惜代價地出手相救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同為刀修,所以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還是說,範居安對他頗為欣賞,想要招攬他進入範家呢?”
張頌拓思考片刻後,接著說道:“假如這個人並非範家之人,那他為何要在我們張家的勢力範圍內藏頭露尾呢?難道他就不懼怕得罪我們張家嗎?”
張頌拓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分析道:“況且現在眾人皆知我們張家與範家勢同水火,在如此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下,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去觸碰我們張家的黴頭。”
張頌奕聽完張頌拓的話,臉色愈發凝重,沉思片刻後回應道:“如此看來,隻有一種可能性了,這個人要麼根本不畏懼得罪我們張家,要麼就是他已經徹底得罪了我們張家。”
張頌拓聞言,心中猛地一震,失聲叫道:“頌奕,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之前襲擊俊輝和俊偉的那夥人當中的一員?”
張頌奕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回答道:“目前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麼這個勢力必定已經與範家有所接觸。倘若他們真的聯合起來,那我們張家可就麻煩大了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頌拓深知事情的嚴重性,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急忙對張頌奕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頌奕,我們必須立刻行動,先將同族的屍骸運回家族,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
張頌奕點了點頭,應道:“好,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手吧。”
緊接著兩人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張家族人的屍體,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對逝者造成二次傷害。
與此同時,範居安和裴瞻燭在靈犀灣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後,終於成功地脫離了危險區域。
他們一路疾馳,不敢有絲毫停歇,直到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密林之中,才停下腳步。
待兩人稍稍喘了一口氣後,裴瞻燭立刻抱拳,對著範居安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說道:“多謝範前輩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日後若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範居安見狀,連忙擺了擺手,笑道:“哈哈,道友言重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我看道友一直以偽裝示人,如今既已安全,還是以真麵目示人吧。”
裴瞻燭聽後,沒有絲毫猶豫,他迅速撤去了身上的異形術和偽裝,露出了原本俊朗的麵容。
範居安看到裴瞻燭的真容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著,帶著一絲驚訝和讚賞:“哈哈,沒想到道友竟然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啊!”
裴瞻燭聽到範居安的話,臉上露出了謙遜的笑容,他連忙回應道:“範前輩謬讚了,在下這點修為跟前輩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彆。”
範居安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嗨,道友你就彆謙虛了,你能夠在紫府初期的時候便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戰力,真是令人欽佩啊!我當時在紫府初期的時候可能也比不上你呢!”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裴瞻燭實力的認可和讚賞,似乎對他的成就感到十分驚訝。
接著,範居安繼續說道:“而且你在麵對金丹境修士的時候表現得不卑不亢,說明你的道心十分堅定,未來必定能夠成就更高的境界啊!”
最後,範居安微笑著繼續說道:“最主要的是你居然不怕張家,還主動斬殺了張家的族人,這一點深得我心啊,我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決定出手救你,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裴瞻燭聽後,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麵帶微笑地回應道:“範前輩過獎了,如此說來,範前輩竟是目睹了我斬殺張家五長老的整個過程啊。”
範居安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輕聲笑道:“哈哈哈,那是自然,不僅如此,從你最初潛伏在靈犀灣附近時,我便已留意到你的存在了。畢竟,我同樣也藏身於此地附近,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呢?”
裴瞻燭聞言,心中略感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微笑著回應道:“確實有些出乎意料呢,不過,晚輩鬥膽請教,前輩既然早就發現了我的蹤跡,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將我驅逐呢?畢竟,我在此地潛伏,說不定會因為我的緣故而暴露了前輩您的行蹤啊。”
範居安聞言,嘴角的笑容更甚,他輕輕搖了搖頭,自信滿滿地說道:“哈哈,道友不必擔憂,我對自己的斂息術還是頗有自信的。張家那點微末道行,根本無法察覺到我的存在。”
範居安頓了一頓,接著說道:“至於我為何沒有趕走你,其實主要是想看看你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而來監視張家。要知道,在這東坎縣中,敢於得罪張家的人可並不多啊!”
隨後,範居安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所以,我猜道友你肯定不是東坎縣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