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當然就是乾元國真人。
這片大地上，在李前之前，有且隻有兩位真人，重元和天封。
天封真人消失近十年。
乾元和荒族糾纏百多年，早就是宿敵，白毛老猿希望看到對方倒黴。
李前聞言看向某處，眸光幽深。
遠處，某座較遠的山峰之上，真有兩人矗立，目睹了整個戰場全過程。
一者正是白須老人。
寬袍大袖，氣度超然，似這片地界融合，儘力藏住自己。
身旁之人是一位男子，身著勁裝，眉毛濃鬱，鷹視狼顧，一看就是戰場狠角色，但眉目流轉間，貴氣天成，這是上位者才能養出的氣勢，麵對真人都不怵。
“國師，夏國的那位真人是位女子？”
這人目光銳利，注視戰場銀月中的身形，纖細而苗條，詫異。
和傳聞不相符。
白須老人道：
“非也，夏國應不止一位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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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位……”
勁裝男子愣住，濃眉狠狠皺起，銳利目光中出現愁緒。
真是一條強龍啊。
“以國師之見，乾元該如何自處？”
剛才戰場的表現兩人儘收眼底，夏國人軍隊之強，前所未見，更有傳聞中的武器沒拿出來。
現在還不止一位真人，乾元作為鄰居，該怎麼辦。
國師沉吟半晌，緩緩道：
“兩條路。”
勁裝男子眸光一亮，拱手道：
“國師請講。”
白須老人道：
“乾元距離夏國太近，天命已失，氣數將近，但我觀夏國人行事迥異於乾元、大麗，頗有章法、規矩，廣納賢才，此際稱臣納貢，未來至少可保富貴平安。”
“這……”勁裝男子神色頓時僵住。
浩大的乾元，傳承數百年，居然要向一個竊國者稱臣？
他的神情反應，白須老人儘收眼底，麵色不動，暗暗搖頭。
稱臣納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但夏國人多半不會完全同意，至少要將乾元版圖納入統治，如此還能儘收氣數，天命所歸。
“國師，另外一條路呢？”
勁裝男子內心掙紮後，猶有不甘，出聲問道。
“天下大勢勢不可擋，亂世群雄並起，尋找更多強援，或能一戰。”
國師道：
“夏國人猶如過江猛龍，來曆神秘，一些人看不過去的。”
勁裝男子眸光閃亮，對白須老人深深彎腰，道：
“還請國師指點迷津。”
不成真人，即便是法師，也很難接觸到真人圈層，那完全是另一個領域。
乾元拜重元為國師，乃是祖上淵源，間接了解到其他幾位真人的存在。
可沒有重元介紹，從中牽線，肯定是不成的。
國師點點頭，正要指點幾句，忽地神色驟變，渾身寒毛炸起。
山頂上驟然刮起狂風，重元兩隻大袖中飛出數十柄細小流光，環繞周身，空氣溫度快速下降，竟然飄起雪花。
勁裝男子神色跟著大變，警覺地望向周圍，氣血沸騰，武道意誌複蘇，鋪天蓋地，隱有金戈鐵馬之音回蕩。
他是武道高手，第三境的化龍，武極宗師。
山頂上，雪花飄飛，金戈鐵馬，讓人靈魂顫栗，各種飛蟲、泥土裡的螞蟻等瞬間死絕。
半晌，沒有任何人出現在附近。
“國師？”
勁裝男子壓著嗓子喚道。
過了片刻，重元緩緩收起氣勢，一柄柄小劍重新飛回袖口，雪花停了。
他看向神情依然緊張、疑惑的勁裝男子，凝重道：
“小子，本真人最近有感，遠遊悟道去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罷，重元袖袍一揮，身形快速飛遠。
“老祖！”
勁裝男子大駭，忙縱身追去。
然武道宗師與悟道真人差距較大，而真人全力趕路，幾個呼吸連背影都瞧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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