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明著在皇後這,當著陛下的麵給這沈家上眼藥。
“娘娘,奴婢替您委屈,這周家沈家怎麼能這麼看您,娘娘可不能輕饒了她們,降旨訓斥。”
一作二唱三練打,那蘭花指,燕颯茗都沒有本事複刻。
“既然這沈家不聽鳳旨,官家,擬一道封沈家女為大皇子侍妾的聖旨,高公公,還是你去。”
高公公沒了煩惱根,現在就喜歡做這樣的事,看陛下點頭後,樂顛顛的應下。
他上一份工作做專業噴子時,受過這些世家的氣,一個庶女嫁過來,就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那名庶女占了他正妻位置,將他發妻逼死,一雙兒女也沒了娘親庇佑,先後因各種意外離世。
沒了牽掛,沒有了顧忌,做高大人時,才能噴儘朝野上下。
自己高中被榜下捉婿,管家那股頤指氣使的勁,高公公想想就牙癢癢。
除了皇後娘娘背後的燕家,他平等的恨每一個世家,這會也是出了一口惡氣。
“梓潼不喜那沈家女,可以一直壓著不賜婚,讓她一輩子待在宮中老死。”
三位入選送出宮的秀女,打眼一看就是有大造化的,三人都打聽過,心中有數。
原本的側妃之位沒了,成了侍妾,這侍妾上還有庶妃,然後才是側妃,其中的落差感,又是在對家皇子那,這夠了。
燕颯茗看,用不著再拘回宮中,花一份銀子養著她。
“這樣的蠢人送去大皇子那,正好磨磨他出自武將之家的倔脾氣。”
梓潼這是一片慈母之心啊,那可不能辜負,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昭明帝冷漠的很。
“謝德貴,還不快去著人擬旨。”
“奴才遵旨!”
宮女太監都下去了,燕颯茗懶懶的窩在昭明帝身上,官家養尊處優,這一身肉溫潤如玉,窩在他身上,摸著最舒服。
“這大日高懸,梓潼可不要作怪。”
“陛下難不成這點定力都沒有,我燕家人丁稀少,成不起世家氣候,守著西北邊關,靠的是燕家子弟真本事,旁的!”
燕颯茗撇撇嘴,現在正是那些世家最腐朽的時候,世家子弟的日子,比得上皇宮裡的主子。
“燕家的心,朕是知道的,梓潼知我,朕這個皇帝難做啊,世家之害,隻能徐徐圖之,若那些世家暴起傷人,黎明百姓何辜。”
世家是寄生在皇朝之上吸血的吸血蟲,這世上有千萬年的世家,卻沒有千萬年的王朝,科舉製,也是飲鴆止渴。
“一個沈家倒下,還有千千萬萬個沈家,一個周家倒下,邊境的百姓就少一份安寧。”
這事很難說,燕颯茗不認為分化世家是長久之計,朝堂權衡不是最佳之法,昭明帝在朝堂玩弄平權衡之術,世家也總會有辦法。
這些世家能綿延至今,有他們的生存哲學,也同樣是無法替代。
開科舉之後,確實有少部分庶民有辦法科考做官,那些舉人之中,十個才見一兩個庶民。
更有像周家這樣的,無論行事作風如何,終究是在世代守的南邊。
“朕曾經得到一位先賢指點,若想改變此局,需開民智,且不說會不會影響朝廷統治,就說這開民智之法,朕也無從尋得。
筆墨稀少,書籍昂貴,都是世家私藏,朕派下去幾個夫子,撒進四野,滄海一粟爾,百姓困苦,從何處賺來束修。”
此事苦惱,昭明帝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每年都有夫子從莊子裡走出去,朝堂之上的官員,也不見多幾個來自百姓中。
“若是筆墨紙硯,本宮沒有辦法,若是書籍這些,陛下何不學我教導嬪妃抄書。”
“罰抄朝中大人抄書,怕是確實有用,但也怕是杯水車薪。”
“若是在各處開一書肆,讓天下學子抄書代替購買,書肆提供筆墨紙硯,再給他們幾文抄書費,這書肆之中書籍,就能從一個書架變成一間屋子。
本宮入宮之時,隻帶了幾套宮規,等嬪妃抄完有上百套,就可讓宮中女官學,勻出一些,還可送進朝廷,讓對後宮感興趣的大人們學學。”
小皇後這個法子確實有用,但終究隻是小道。
莊子有夫子,真是一心求學的學子,不會沒有去處。
最大限製是筆墨珍貴,這是老百姓傳家的東西,若是能尋到便宜的紙張和筆墨,打斷世家的壟斷,那才是最好的。
開一家書肆,讓求學學子有了去處,也是不錯。
昭明帝還是吩咐下去,結果被謝得貴這個大管家苦著臉找上來。
“萬歲爺,您忘了,咱們手可沒這麼多銀兩。”
為了改變世家獨占的局麵,萬歲爺做的可不是這一件兩件。
這些年,手裡的銀子大把大把的撒出去,大地主家裡也沒餘糧了。
“前些日子不還抄了一家,四成財物歸國庫,應當還有。”
謝得貴敢怒不敢言,萬歲爺一張嘴,下麵跑斷腿。
萬歲爺都不記得這些年投了多少銀子出去,那些銀子砸到水裡還能聽得響,投到那些裡麵,真是一點水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