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胡仙仙往那崖邊望去,並沒有見到什麼特彆景象,一瞬之後突然看到繁花似錦。
滿崖山花爛漫,尤其一樹野桃花開得最盛。桃花本已凋零,但那樹從崖邊斜伸而出的桃花,真是開得灼灼炫目。此時晨曦微『露』,花朵皆似雲織英華、霞染粉紅。
女子都是愛花的,縱使胡仙仙也不例外,她緊緊握著程浩風的手,看得如癡如醉。
水劍虛以魂歸地府前的最後意念,催禦靈力使鮮花綻放,這花開的時間很短促,轉眼就已落英繽紛。
花開使人喜,花落令人愁,胡仙仙悵然若失,幽幽歎道:“花開之後不能結果,還是不要開花的好。唉,我真替水劍虛不值,也不知道雲碧瓊怎麼想的……”
程浩風冷笑著答道:“怎麼想的?也許是她們自以為美貌,彆人得了她們就算是幸運,能一親芳澤,男人都該死而無憾。我們替水劍虛惋惜的時候,或許她還認為她夠對得起水劍虛了。”
胡仙仙惱恨接話:“要是女人自己都把自己當成裝飾的物件兒,隻要生得美就該千人捧,萬人追,認為得了美女便算是得了寶貝,那這般以『色』侍人,就隻能說女人的確卑賤,也不怪世俗觀念鄙薄女子。”
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程浩風拖長語調說:“所以喏,美女要多提升修養,醜女就更應該讓自己多才多藝。醜女也不要因容貌而不自信,如果自己都不自信,就莫怪他人踐踏。一味低到塵埃裡乞求得到的隻是憐憫,不是真情。”
“好,好,你說的都對。我也覺得過分在意容貌也不能隻怪男子貪?『色』,女子自身也不要以貌美為傲、以貌醜為恥。ot
程浩風頷首以讚許的目光凝視著她說:“你不用附和我,更不必敷衍我,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我錯了,你得指正;我做得不對,你儘管批評;我有失誤,你要提建議。”
胡仙仙很認真的點點頭,就像是個初到職的新成員,在聽上司訓話。
她在沉思種種道理,都沒注意到程浩風眼中閃過慧黠的光,
隻聽他語調頗顯無奈的說:“醜人就要有醜人的活法兒,要不然怎麼活得下去。我家仙仙也就醜點兒嘛,其他方麵還行……”
胡仙仙耳朵豎了豎,就像炸『毛』的小貓般齜牙問:“你在說誰醜?”
“說你呀,我的醜妮兒,都這麼醜了,再不充實頭腦可不行啊……”
胡仙仙嘴翹得快能掛油瓶兒了,很不滿的看著程浩風,她醜嗎?雖然不如沈竹君清雅脫俗,也不如杜婉芷溫婉嫻靜,還比不上紅兒嫵媚嫋娜……總之雖然比不上那些傾國傾城的女子,也絕對算五官秀氣、身段苗條,哪裡醜?
程浩風見她不服氣,就細細端詳她後又說:“你不覺得自己醜?醜,真的很醜,哈哈!ot
她氣得轉身就走,他飛身而起攔在她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她臉上抹了兩團稀泥。
胡仙仙愣了愣,他得意笑說:ot醜名在外,免得彆人來跟我搶。”
“好啊,你越來越頑劣,看我怎麼教訓你!”
她回過神來,右手延出靈氣就在水潭邊禦來一團泥沙,全往程浩風身上撒去。
也不知道他是來不及抵擋,還是讓著她,反正他是身上落滿泥沙,成了泥猴兒。
胡仙仙開心笑起來,撲進他懷裡,伸出滿是泥的手在他臉上『亂』抹。
兩個人都成了大花臉,隻有清澈的眼睛還在彼此凝望。默然無聲,也能知曉彼此心意。
縱然與天同壽,天下無敵,若無你相伴,也不得安然。縱有千萬人擁戴,若無你相伴,也安慰不了內心寂寞。
你我牽絆太深,彆人都難以懂得此心衷曲,失去你就隻剩我自己,如何麵對亙古寂寞?
兩人情意綿綿,正如膠似漆之時,隻聽低低兩聲輕呼。
“哦?哦……”
兩人慌忙挺身端立,隻見血無仇背轉身站在樹叢後。
“無仇來了?有什麼事?”胡仙仙迅速以靈力清理好泥沙,朝前走了幾步,微笑問道。
程浩風也迅速清理好自己,冷聲問:“你為何尋到這裡來?”
聽得師父的聲音,血無仇才轉過身說:“從敵營探得一些特異軍情,胡將軍令我找你們議事。記得師父剛紮營時曾提起過北郊有水潭,我猜測你們在水潭邊,到了北郊就循著師父的氣息找來。”
程浩風沒說什麼,胡仙仙很假的長“嗯”幾聲後說:“是,是,我們來探探營地周圍地形。到了水潭邊,不小心都摔倒了,弄一身泥……”
她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們都拿看白癡的眼神看她。她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解釋是在畫蛇添足,兩個仙人不小心摔倒,誰會信?也許血無仇本來沒細想他們怎麼滿身泥,這一提醒倒讓他會歪想。
三個人沉默片刻,程浩風和胡仙仙就先回營地,血無仇隨後跟上。
回營地後,兩人先去了胡勇剛的中軍大帳,詢問得知昨晚平安無事後,才坐下歇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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