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見他越說越激動,隻好又問道:“行,就算她有問題,但他不是叫你謹慎點了嗎?你做保護措施了沒有嘛?隻要做了保護措施,感染的幾率就會小很多。”
“我做個屁的保護措施!”牛鼻子老道一拍大腿,懊惱地說道,“本道長當時還以為她是擔心被兒子發現,叫我謹慎點,彆弄出太大動靜,哪裡想到她是有艾滋啊?早知道這樣,就算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碰她!”
白浪朝著牛鼻子老道豎了豎大拇指,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你牛逼。”
“我牛逼啥呀我!我這是要死了!”牛鼻子老道一臉沮喪,聲音也低了下去:“小浪啊,本道長怕是不能陪你去苗疆了,我得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真染上了,就直接在醫院裡了此殘生算了。”
“可以啊。”白浪爽快地答應了,然後伸出手:“那你把我昨天給你的支票退給我吧。”
看著白浪伸出的手,牛鼻子老道瞬間愣住了,他乾咳了兩聲,臉上露出一絲為難,語氣也軟了下來:“不是……本道長都要死的人了,你還跟本道長計較這點錢啊?這錢就算是本道長最後的一點念想了。”
“就是因為你要死了,所以才沒有必要拿著這麼多錢在身上啊。”白浪一臉認真地說道:“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留著也沒用,還不如還給我,我還能再請個靠譜點的人。”
“咳咳……”
牛鼻子老道被白浪說得啞口無言,隻好又乾咳了兩聲,眼神躲閃著,說道,“其實……其實我覺得我應該也還沒那麼快死掉,你說對吧?”
“本村長怎麼知道?”
牛鼻子老道連忙說道:“那我們繼續上路?你的小女朋友還在苗疆那邊還等著我們去呢,可不能耽誤了正事。”
白浪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跟他要錢。
牛鼻子老道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加快速度在河裡搓洗起來。
沒過多久,他就洗完了,從河裡爬了出來,身上隻穿著一條破洞的藍色內褲,那內褲又舊又小,還沾著不少汙漬,真是不堪入目。
牛鼻子老道看著自己身上隻穿著一條破洞的藍色褲子,有些為難的道:“那個……我不知道你們帶了沒有,我是想說,你們能不能借條內褲給我穿穿?”
白浪轉頭看向苟富貴,還沒等白浪說話,苟富貴就先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背包:“浪哥,我可沒有多餘的。”
白浪轉而看向吳相忘。
吳相忘也是跟苟富貴一樣,見到白浪將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他也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背包。
“拿來吧你。”
白浪一把將吳相忘的背包搶了過來,然後打開背包開始尋找。
吳相忘是一臉的不情願,說道:“浪哥,他有艾滋,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你還想要回來穿啊?”
“不是……可是……”
白浪將吳相忘的一條內褲扔給了牛鼻子老道。
吳相忘的塊頭大,內褲都是五個碼的,現在牛鼻子老道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穿大人的內褲一般,鬆鬆垮垮的。
又將吳相忘的一條長褲扔給牛鼻子老道穿上,四人這才重新上路。
車子剛駛上高速沒多久,牛鼻子老道卻突然像被針紮了似的,猛地弓起身子,一隻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在半空胡亂揮舞著,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急得聲音都變了調:“不行了不行了!本道長要去方便一下,快停車,快停車!再不停,本道長真的要拉褲兜裡了!”
駕駛座上的白浪瞥了牛鼻子老道一眼,語氣裡滿是不耐煩:“牛鼻子老道,你最好彆多事,這剛上高速,哪能說停就停?”
牛鼻子老道急得直跺腳,屁股在座椅上蹭來蹭去,像是坐了針氈,“不是本道長我想啊,可一上高速本道長就緊張,一緊張這肚子就不爭氣,非要鬨著拉屎,本道長有什麼辦法?”
“你給本村長忍著!”白浪的聲音又沉了幾分,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路況,高速上車輛往來如梭,哪有功夫應付這老頭的突發狀況。
牛鼻子老道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了!再忍,真的要出來了,到時候弄臟了你的車,可彆怪我!”
副駕駛的苟富貴原本正靠著車窗打盹,被兩人的爭吵聲吵醒,一聽到牛鼻子老道這話,瞬間清醒過來,臉色驟變,急忙喊道:“尼瑪,牛鼻子老道,你最好彆亂來啊!這車裡要是被你搞臟了,咱們這一路可怎麼熬?”
可牛鼻子老道此刻哪還顧得上苟富貴的警告,滿腦子就隻有泄洪這一件事,一個勁地催促白浪停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停車停車,本道長真的快要憋不住了,再晚一步就來不及了!真的要拉褲兜裡了!”
白浪猛地踩了一腳輕刹,車子的速度稍稍降了些,他咬著牙,語氣裡滿是無奈和憤怒:“你大爺的!這是高速啊老頭!”
牛鼻子老道卻像是沒聽見白浪的話,伸著脖子朝著窗外張望,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應急車道,當即指著那個方向,激動地喊道:“那不是寬敞著嗎?就停那,應急車道不就是應急用的?我這情況算不算應急?當然算,快停過去。”
白浪原本還想再堅持堅持,讓牛鼻子老道憋到下一個服務區,可還沒等他開口,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臭味就從後排飄了過來,那味道像是混合了發黴的食物和腐爛的樹葉,直衝鼻腔。
白浪臉色一變,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這老頭是真的快忍不住了,再不停車,他絕對能在車裡泄洪。
沒辦法,白浪隻能咬著牙,打轉向燈,小心翼翼地將車朝著應急車道駛去。
車子在應急車道上緩緩停下,還沒等車身完全停穩,牛鼻子老道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他雙手緊緊捂著屁股,腳步踉蹌卻又飛快,一路小跑著跳過高速公路的圍欄,然後三兩步就衝上了路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土丘,那急切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就真的要噴湧而出。
白浪,苟富貴吳相忘三人坐在車上,看著牛鼻子老道消失在小土丘後麵的身影,他們也都走下車透氣。
可沒一會兒,白浪皺著眉,心裡犯起了嘀咕:這老頭到底是真的急,還是故意搞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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