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貴、吳相忘還有牛鼻子老道三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往後退了一步,頭皮發麻。
他們都以為白浪會疼得慘叫出聲,畢竟這動作也太狠了,換做任何人,都受不了這種疼痛。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白浪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想象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
不是白浪不想叫,也不是他故意忍著,而是他完全就感覺不到疼。
趕屍匠的手指在他的傷口裡攪動,他卻連一點痛感都沒有,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冒,很快就浸濕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衫,暗紅色的血跡黏在皮膚上,冰涼冰涼的,可他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看著自己現在的狀態,白浪心裡最後一點僥幸也消失了,他終於相信趕屍匠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悶又疼,一種絕望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在心裡暗暗罵道:“媽的,這豈不是要完了?中了屍毒,難道本村長也要變成像毛僵那樣的怪物?”
苟富貴看著白浪毫無反應的樣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小聲問道:“浪哥,你……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這麼深的傷口,他還用手捅進去,你就不疼嗎?”
白浪緩緩抬起頭,眼神裡滿是苦澀,他搖了搖頭:“沒有。”
苟富貴一聽,更加著急了,他抓了抓頭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那……那浪哥,你現在覺得牙齒癢嗎?是不是有想咬人的衝動啊?”
白浪聽到這話,頓時被氣笑了。
他抬起手,作勢要給苟富貴一個大逼兜,沒好氣地罵道:“我咬你大爺!”
苟富貴見狀,趕忙往後閃躲,一邊躲一邊笑著求饒:“浪哥,我錯了,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彆生氣啊。”
白浪沒再跟苟富貴計較,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慌亂,轉頭看向趕屍匠,眼神裡滿是急切:“大師,我現在該怎麼做才能去掉身上的屍毒?”
趕屍匠收回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才緩緩說道:“其實去屍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過程會有點麻煩,而且會很痛苦,你得有心理準備,剛剛我就是在給你放血,這才是第一步。”
苟富貴一聽有辦法,立刻激動地說道:“大師,我們不嫌麻煩,隻要能去掉我浪哥身上的屍毒,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都絕不含糊。”
吳相忘也在一旁用力點頭:“嗯嗯,沒錯,大師,你……你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趕屍匠看了看幾人,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嗯,也隻能這樣了。”
說著,他轉身朝著趕屍客棧裡走去:“你們跟我進來吧。”
幾人不敢耽誤,連忙跟著趕屍匠走進了客棧。
一進門,眼前的景象就讓他們皺起了眉頭。
先前毛僵拿著一把衝鋒槍在客棧裡一頓掃射,把原本就破敗不堪的客棧弄得更加一片狼藉。
屋頂上的瓦片碎了不少,客棧裡的桌椅都被打得粉碎,木板、木樁東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有的還插著子彈殼。
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八具原本被趕屍匠趕著的屍體,此刻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有些屍體的臉上還被打出了槍眼,黑洞洞的傷口沒有任何血液流出,看起來格外詭異。
開始的時候,苟富貴和吳相忘看到這些屍體,心裡滿是懼怕,可經過剛才一番鬨騰,他們對這些屍體的畏懼已經全部消失了。
現在,他們心裡唯一擔心的,就是趕屍匠到底能不能將白浪體內的屍毒徹底排乾淨。
要是不能把屍毒排乾淨,趕屍匠剛才也說了,這是一個大問題,而且很有可能,白浪會直接變成下一個毛僵。
幾人一想到白浪變成毛僵後那種樣子,心裡就一陣發寒。
這要是真的變成這樣,後果不堪設想。
趕屍匠顯然沒心思在意客棧裡的狼藉,他環顧了一圈,然後對著苟富貴和吳相忘說道:“你們兩個去找一塊大木板過來,要平整一點的,然後把它平穩地放在客棧的正中間,動作快點。”
苟富貴和吳相忘不敢耽誤,立刻應了一聲,然後就開始在客棧裡翻找起來。
客棧裡散落的木板不少,但大多都是碎的,要找一塊平整又夠大的木板並不容易。
兩人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客棧的角落裡找到一塊還算完整的木板,這塊木板大概有一人多長,半米寬,雖然邊緣有些磨損,但整體還算平整。
兩人合力將木板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雜物,將木板平穩地放在了客棧的正中間。
與此同時,趕屍匠走到客棧的角落裡,那裡原先就放著不少的布包,他彎下腰,將布包扛了起來,轉身走到木板旁邊,將布包放在地上。
打開布包,裡麵裝的全是紅色的朱砂。
緊接著,趕屍匠從布包裡抓出一把朱砂,然後均勻地灑在木板上。
他的動作很細致,每一把朱砂都灑得很均勻,很快,整個木板就被一層厚厚的朱砂鋪滿了,紅色的朱砂在昏暗的客棧裡泛著淡淡的光澤,看起來格外神秘。
鋪完朱砂後,趕屍匠再次從背後抽出那把桃木劍。
他握住劍柄,劍尖朝下,輕輕落在朱砂上。
然後,他閉上眼睛,口中再次念念有詞,這次的咒語比之前點燃黃符時的咒語更長,也更複雜,聲音裡帶著一種莊嚴而肅穆的感覺。
隨著咒語聲響起,他握著桃木劍的手開始在朱砂上移動,劍尖劃過朱砂,留下一道道痕跡。
苟富貴、吳相忘和牛鼻子老道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趕屍匠的動作,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他。
他們看著趕屍匠手中的桃木劍在朱砂上不斷遊走,那些痕跡越來越複雜,漸漸形成了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符文。
這個符文看起來像是一個圓形,裡麵布滿了彎彎曲曲的線條,線條相互交織,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圖案,透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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