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老道就急了,聲音裡帶著哭腔:“等白浪那混小子醒?本道長……本道長早涼透了!將就將就,先把子彈取出來再說!”
牛鼻子老道現在每呼吸一下,屁股都像被針紮似的,哪還等得起。
苟富貴沒再多說,轉身去翻自己的背包。
他手指在裡麵摸了半天,終於碰到個硬邦邦的玻璃瓶,那是進山前在縣城藥鋪買的酒精,當時白浪特意叮囑他買的。
當時他還嫌沉,現在看來,白浪這心思真是沒白費。
“牛鼻子老道,你忍著點,這玩意兒怕是有點疼哦。”苟富貴拿著酒精瓶蹲回來,又把老道的褲子往下拉了拉,儘量不碰到傷口。
“疼能有中彈疼?”老道咬著牙閉緊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眉頭卻死死皺著,手緊緊抓著旁邊的木凳腿,指節都泛了白。
“來吧,本道長扛得住!”
可他的話音剛落,苟富貴就把瓶口對著傷口倒了下去。
酒精一觸到破損的皮肉,立馬發出“嗤啦”一聲輕響,白色的泡沫在血漬上冒出來,像極了滾沸的開水,還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嗷!!!”
老道的身體猛地一彈,像是被火燙了似的,撕心裂肺疼痛讓他齜牙咧嘴的嗷嗷叫。
苟富貴另一隻手趕緊按在老道的腰上,怕他蹦起來扯到傷口。
本來想輕輕擦去血沫,可低頭一看,傷口周圍的血痂硬得像殼,粘在皮肉上,不搓乾淨根本找不到子彈的位置。
他隻能像以前在村裡幫老母豬搓泥似的,用力搓著,指尖能摸到血痂下麵的皮肉在顫。
“吸……媽的!你小子能不能輕點?想謀殺本道長啊!”老道倒吸著涼氣,聲音裡都帶了哭腔,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不是你說將就將就?血漬不搓掉,我哪兒找子彈?”苟富貴也有點無奈,他不是故意要弄疼老道,可這血痂太硬,不用力根本清理不乾淨。
“你要是怕疼,咱就等浪哥醒,反正我不急。”
“彆彆彆!”
老道趕緊擺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不敢停:“你繼續……你繼續……吸……媽的,疼死本道長了……”
他把臉埋在胳膊裡,聲音悶悶的,苟富貴每被搓一下,他的身體就抖一下。
好不容易把血漬清理乾淨,那處槍眼終於完全露了出來。
洞口周圍的皮肉泛著青黑色,還在慢慢滲血,隱約能看到裡麵嵌著的銅色子彈頭。
苟富貴和吳相忘盯著槍眼,都愣住了,他們倆最多處理過磕碰的小傷口,哪會取子彈?
趕屍匠坐在旁邊的陰影裡,依舊沒什麼反應,他一輩子跟屍體、邪祟打交道,這種刀槍外傷根本不懂。
喜歡自從下鄉後,每天扶牆走請大家收藏:()自從下鄉後,每天扶牆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