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充足的槍支和彈藥，周飛和楊立青等十一人當晚趁著夜色暢通無阻的出了京城。
然後，朝著山東濟南附近而去。
一路上，一行人都是騎馬的，但速度很慢，不是快速直奔，而是走走停停，一路上觀察和調查。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現階段的明末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農村和城市是怎麼樣的，農民和地主階級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各地的勢力劃分是怎麼樣的，甚至交通、物產等生產情況……
林林總總，都需要做實地調查。
隻有了解實地情況，他們才能因地製宜的製定各種政策。
簡單一個例子，有多少人口，有多少百姓，有多少地主這些最基本的人口組成情況如果都沒搞清楚，那怎麼去征兵？又怎麼知道要打哪些人呢？
河北、山東一地，相較於京城的混亂，明顯更有秩序一點，不過依舊是破敗、落後，肉眼可見的荒涼。
不僅交通一塌糊塗，農田、村落也是亂七八糟，比之二戰時根據地的整齊秩序差了十萬八千裡，更彆說比現代中國了。
包括周飛在內，所有人對此倒是沒什麼想法的，總不能要求明末和近代相比吧？
一戰二戰的近代時間，中國是飽受苦難，但生產力的提高，還是讓有秩序的地方的生產獲得了極大提升，對於社會治理明顯比古代高出一個等級。
唯一令周飛等人感慨萬千的，是一路上看見的累累白骨和四處亂竄的野獸。
白骨，是人的骨頭。
野獸，是出來吃人的野獸，是見到了人都敢上來齜牙咧嘴的野獸。
“這一帶亂匪嚴重，滿清又多次入關劫掠~‘
楊立青有時候喟然長歎。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沒有和平的年代，百姓就是草芥。
和平的年代，百姓依然是耗材，但至少能活下去了，甚至有了逆天改命的機會。
亂世之中，99.的百姓都是草芥，隨時隨地會丟掉性命。
第三天，周飛等人趕到了濟南府。
在明末，這是一座小城，或者說濟南一直以來就是一座大城，但到了明末成為了小城。
周飛等人一番喬裝打扮之後混進了城中，近距離調查這座明末大城。
看得出來，此時的濟南府處於人心惶惶的狀態，檢查很嚴格，士兵都上街了，來往的人群也都在談論著闖王、談論著京城的情況。
有人說京城已破，皇帝被闖王殺死了……
有人說皇帝還在京城抵抗，天下勤王之兵正在雲集……
也有人說韃子兵打進來了，正在和闖王大軍打仗……
又有人說皇帝任命了誰誰誰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正在對付闖王和韃子兵，重整河山指日可待……
周飛等人對這些議論聽而不聞，隻是看著濟南府的情況若有所失。
飽經韃子擄掠的濟南府人口大為減少，估摸著整個濟南府、包括周圍附城、鄉下百姓不過十來萬人口，放在後世還比不過一個五線小縣城。
“兵不過千，我想我們可以直接找知府談談~”
楊立青很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多人印象中的古代城池是百姓和軍營在一起的，周飛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