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院兒內各家各戶都起來了,不是在洗漱,就是在門口鍛煉,要不然就是做飯、吃飯,準備上班兒了。
馬紅嗓門高,又尖利,經她剛才那幾嗓子喊下來,門口也已經圍上了不少鄰居。
大家對著被趕出門兒的孟科長指指點點。
孟科長站在門口,不甘心就這麼被轟出來,他踮著腳朝院子裡喊道:“紅紅,這是咱們夫妻倆的事兒,就彆讓外人參與了。
你也彆受了外人的蠱惑,這些外人都是見不得咱們好的。”
馬紅在院內聽得牙都疼,“呲”了一聲兒,拎著掃帚指著院兒外的孟科長就吼道:“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小張還沒認識你之前就已經是我們家老張的學生了。
參加工作後又一直跟在我們老張身邊兒。
這孩子父母都是烈士,從小就是孤兒,那會兒逢年過節她沒地方去,都是在我們家過的。
我們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怎麼我們就成外人了?
小張在我這兒就是親閨女,比親閨女還親呢。
誰不盼著自己的孩子過得好,是我們非得讓她和你離婚嗎?
那不都是你辦出來那種缺德的事兒,才讓我們無可忍受的嗎?
再怎麼說,我也是小張的長輩,也比你大了一二十歲,你張嘴就罵我是潑婦,閉嘴說我是老不死的,你的素質呢?”
孟科長沒想到馬紅又跳著腳和自己對上了。
可這會兒小張醫生就待在房間裡不出來,他是真的想和小張醫生談一談,從內心深處他也不願意和小張醫生離婚。
他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
他也不理解小張做了他十幾年的妻子,以前好好的,怎麼現在就不能像以前一樣繼續擔待他了。
非得把事情鬨到無法收拾的場地才行。
他認為小張的變化都怪張醫生和馬紅。
尤其是這馬紅,又潑辣又不講理,完全把小張給帶壞了。
他隔著鐵柵欄門,看著院兒內橫眉冷對的馬紅,聲音也拔高了些:“對不起,馬紅同誌,我為我之前的失言向你道歉。
我那會兒也是太氣憤了,話趕話的就那麼說了出來,確實是我做的不對。”
馬紅聞言冷哼了一聲。
孟科長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但你和張醫生這樣做就對嗎?
讓周圍的鄰居來評評理,這本來就是我們夫妻兩個人的事,你們卻來這兒橫插一杠子。
這事兒說破天去你們也是不占理的呀。”
張醫生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院門,踮著腳,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整個人都懟到孟科長的臉上:“我們怎麼不占理了?
你說說你做那事兒占理嗎?
你有老婆,卻和一個寡婦不清不白的。
現在更好,倆人去鑽小旅館兒,還被人家警察同誌給抓了個現行。
還讓我們小張去把你們從派出所給保出來。
這是正常人乾的事兒嗎?”
隨著張醫生一句句地說,周圍鄰居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哎呦,這孟科長怎麼是這種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