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華,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蕩漾開了一池漣漪。
雨收雲散,魏澤抱著禾草,親了親她香汗細細的額,然後坐起身,扯過一件長衫,穿上,係帶在腰間隨意一結,下了地,過了一會兒回到床榻之上,手裡拿著一個盒。
禾草撐起半邊身,看向那個漆亮的小盒:“是什麼?”
魏澤從裡麵取出一個褐色的小丸,並不言語,將眸光埋在鴉黑的眼睫下。
女人看著那小丸,先是垂下頭,一頭黑絲如輕雲密霧,隨著她的動作從肩頭滑落,掩住胸前的美妙,她抬起頭,伏到他的膝上,在男人的注視下,輕啟朱唇,將那顆藥丸含到嘴裡,也不用水,仰頭咽下。
魏澤低下頭吻了上去,興許是藥丸的緣故,那唇間帶了一點點的苦意。
……
次日,收拾好行裝,禾草仍是一襲道袍男裝扮相,頭戴逍遙巾,肩膀上掛著包袱,從客棧走了出來,魏澤隨行在她身後。
書生、刀客還有青雁三人已在客棧門前等候。
魏澤將禾草抱上車,自己則坐到車轅趕車,另三人各自騎馬,眾人開始上路。
他們不敢耽擱太多時間,不過路上總歸要休息。
這日,趁著天氣不錯,暖日當暄,車馬停在一個地勢平坦開闊的河邊。
禾草掀起車簾,看了一眼外麵,魏澤遞手給她,將她抱下了馬車。
“在這裡休息一下。”
“還有多少路要走?”禾草麵色並不太好,雖然他已經儘量將馬車趕得穩當,仍是不可避免的顛簸,讓人有些吃不消。
“隻走了一半,還有一半路程。”
浮城是大夏國的第二大都城。地下鬥場的其中一個入口居然在官廨中,可想而知對方有多囂張,根除西縉暗中勢力已迫在眉睫。
青雁架起火,燒了一壺熱水,禾草將乾糧拿出來烘烤,然後將食物分給另幾人。
眾人正吃著,不遠處行來一輛頭口拉的板車。
那車緩緩朝這邊行來,趕車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粗糙的漢子,車後卻坐著一個麵皮白淨,長挑身材的婦人。
婦人頭裹發白的布巾,上著一身靛藍齊膝交襟外衫,下著一條粗麻撒腳褲,懷裡抱著一個包袱,一雙眼在禾草等人身上來回睃。
漢子將頭口趕至樹下拴住。
“蠢婦!還坐著,等我來請你不成?滾下來!”男人張口就是罵。
漢子語氣太過不客氣,很難不引起人的注意。
禾草順眼看去,那婦人雙手緊緊抓著包裹,因太過用力,指節發白,一雙眼哭狠了,眼尾處都是紅的,眼皮浮腫,貝齒緊緊咬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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