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說,那一路上,艾文星摔了多少跤了。
因為怕彆人發現,他也不敢點火把,隻能用火折子勉強照一照路,再手腳並用摸索過去。
走了不知多遠,也不知到了哪裡,他的麵前突然橫了一堵牆一樣的東西。
他再次點著火折子看去,卻發現是一棵三人環抱那麼粗的大樹,樹乾橫在眼前!
艾文星的心狂跳起來。
這樹,必然是被一股極其強大的外力撞倒的!
艾文星照了照大樹的斷麵,再用手一摸——那斷麵是濕潤的。
很顯然,大樹倒下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艾文星從背上取下了火把,點燃了它。
眼前的景象,從來沒有那樣震撼過他。
因為他看到近在咫尺的地方,有個姑娘。
一個身穿白衣白裙的姑娘。
她倒在一個深坑裡,身上臉上都是血。
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艾文星的汗毛根根豎起。
他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大塊天外流星,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個受傷的古怪姑娘!
但是,獵人進山,隻要遇到受傷的人,都是會救的。
他走上前去,保險起見,撿了一根樹枝,捅了捅那姑娘的胳膊:“喂!”
姑娘的眉頭皺了皺,嗆咳了幾聲,睜開了眼睛。
那姑娘一開口,是陌生的口音:“這是……哪裡?”
艾文星在這之前從來都沒有跟一個姑娘單獨說過話。
他的臉蹭地爆紅,撓了撓頭:“這、這是老豬林子!”
“老豬林子在什麼地方?”
“在、在山裡!”
“這山叫什麼名字呢?”
“山沒有名字,我們就叫它山。”
姑娘看著這個傻氣的青年:“你平常會去縣城嗎?你們的縣城叫什麼名字?”
艾文星又撓了撓頭:“我們縣也叫老豬林縣,這山這林子也叫老豬林——因為這裡麵有野豬。不過你彆怕,不是那種大的!俺們這本地的野豬,是一種很小的品種,那肉可香了。”
那姑娘笑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你願意送我回家嗎?”
艾文星猶豫了一下:“你家在哪兒啊?我感覺你這流了不少血,你還能走回家嗎?要不你先到我家休養一段時間去吧。我娘她懂一點草藥,讓她給你熬點藥喝,好歹把你這全身的傷也包紮一下!”
姑娘看著眼前這個實心眼的青年,又笑了:“我的傷不礙事。不過我現在很需要回到我家去。我家也不遠,翻過這個山脊,再走上200多裡地就到了。你願意送我回家嗎?我爹媽很有錢,他們會給你很多錢的。”
艾文星吞了吞口水:“這……我得先問我爹呀。”
就在這時,寂靜的山林中,響起了一個呼哨。
艾文星心裡一喜,又一驚。
這是艾乾北的呼哨。
他們家有一套祖傳的呼哨,暗語一般,專門用於在深山老林裡傳遞消息。
艾文星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星空,辨認了一下方向,就將雙手合攏放在唇邊,吹響了一個十分悠長婉轉的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