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隊伍再次整裝出發。
雲悠悠和陸炎坐在馬車裡,掀簾看了一眼北海沿路繁華的街道,笑道:
“師父,等咱們到北燕後,找個時間,去祖師爺墳頭祭拜吧,我上次被九鳳台的人關進地牢,求到祖師爺頭上,得虧他老人家保佑,我才得以順利脫險。”
陸炎頷首道:“好啊,他就埋在北燕皇城近郊,到時候過去也方便,說起來,這幾年我也一直沒機會去祭拜他老人家,是得去看看了。”
提到九鳳台,陸炎又想起寒墨,心有餘悸道:
“寒墨真是個瘋子,他自己的愛人紅顏薄命,非要遷怒我們師徒,追殺師父好幾年不說,還把主意打到你頭上,竟想強娶你,真是莫名其妙。”
雲悠悠道:“他之所以想強娶我,是覺得我和他逝去的未婚妻虞寶兒長得相似,想通過我寄托這份相思,仔細想想,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一輩子痛失摯愛,永遠活在孤獨和黑暗中。”
“我看寒墨分明是相思成魔,看誰都像虞寶兒。”
陸炎仔細回想了一下虞寶兒的樣子,又看了看雲悠悠,道:
“師父倒沒覺得你和虞寶兒長得有多像,頂多臉型和身形有點神似,性格氣質更是完全不一樣,真不知道寒墨是怎麼看的,非要覺得你倆長得像。”
雲悠悠看著漸行漸遠的街道,想起之前寒墨對她說的話,擔憂道:
“希望寒墨得知我逃走後,彆遷怒到其他人。”
那一院子的奴仆,雖然都是監視她的,但平時把她照顧得很好,也很遷就她,還有念紅顏和鄭維,寒墨似乎已經知道這兩人曾經幫過她,雲悠悠希望寒墨不要一怒之下,又暴露殺戮的本性,把氣撒到他們頭上。
陸炎生怕她多想,寬慰道:
“應該不會,小雲朵你彆擔心,你又不是他們放跑的,寒墨再殺戮成性,也不至於因此和自己的屬下過不去。”
“說的也是。”雲悠悠很快釋然,繼續看窗外的風景,一臉輕鬆道:
“到北燕後,又是個重新的開始,有宇文戰罩著,寒墨休想再把主意打到咱們師徒頭上。”
“嗯。”陸炎捧起麵前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瞟了眼騎在駿馬上,護在馬車不遠處的宇文戰,問雲悠悠,“小雲朵,你覺得宇文戰這個人怎麼樣?”
“他很好啊,雖然看起來痞裡痞氣,老喜歡拿我開玩笑,但其實做事很靠譜,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雲悠悠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和他雖然成長背景不同,卻很聊得來,和他在一起,感覺挺輕鬆的。”
若沒有宇文戰暗中幫忙,她估計還困在睿王府或者寒墨的彆院,不是被迫委身於慕容睿,便是被寒墨強娶,這兩種結局,如折斷她的翅膀,都不是她想要的。
“嗯,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那師父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啊?”雲悠悠不明所以。
“不用擔心你被他欺負。”陸炎說了個模棱兩可的話,他並沒有點破此事,一切順其自然即可。
“師父,您想哪去了,宇文戰說過,他從不打女人,他不會欺負我的。”
陸炎:“……”
心道都怪自己在雲悠悠成長最關鍵那幾年不在她身邊,搞得她還是小孩子心性,對男女情感如此遲鈍,一點也沒開竅。
隊伍已經出了集鎮,再往北走十幾裡路,就能到北燕地界,宇文戰策馬來到雲悠悠馬車邊,提議道:
“小雲朵,坐在馬車裡悶壞了吧,前麵有個小茶樓,咱們在那吃點東西,歇個腳休息一下吧?”
“好。”雲悠悠欣然答應。
他們走的是一條南靖通往北燕的官道,因為兩國商務貿易頻繁,所以沿路設有不少供客人休息歇腳的茶樓。
這些茶樓主要以功能性為主,沒有設置像城裡那種雅間,所有的客人來了,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是坐在大廳。
宇文戰入鄉隨俗,攜雲悠悠和陸炎在大廳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隨便點了幾樣點心和一壺香茶,三人坐在桌邊閒聊歇腳。
陸炎吃了一盞茶,閒來無事,從兜裡掏出兩顆玉核桃拿在手裡把玩,餘光瞥見隔壁桌坐著的一對青年男子神色似乎有點不對勁,那兩人看似坐著在喝茶,目光老往雲悠悠這瞟。
陸炎悄聲對宇文戰道:“隔壁桌那兩個男子似乎有點問題。”
宇文戰點頭道:“我也發現他們有點不對勁。”
“會不會是慕容睿的人?”陸炎有點擔心。
宇文戰略一思索,搖頭道:“應該不會,事已至此,慕容睿再派人跟蹤咱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難不成是九鳳台的人?”
宇文戰用餘光瞟了眼鄰桌,頷首道:“十之八九。”
他之前帶著雲悠悠一路扮成夫妻趕路,身邊也沒跟黑騎軍儀仗,連慕容睿都找不到他們的人,更何況是九鳳台。
如今黑騎軍重新聚集,慕容睿既然能很快找到人,九鳳台一樣可以。
這兩個男子,估計便是寒墨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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