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到沒有因為幼馴染不同的態度而鑽牛角尖,那些人格都是他演出來的,都是他本人而已。
換句話說,用不同的人設和自家幼馴染相處,還怪有意思的。
他笑容一深,語氣帶著發自內心的真誠:“並不是我隱瞞了什麼,而是不願意你們多想。”
感受著三位同期固執地眼神,他停頓了下,歎息說道:“指揮是在三年前萩原在淺井彆墅拆彈那天出現的,那隻是意外。”
萩原研二嘴唇抖了抖,臉色一白。
如果是意外,小降穀為什麼要隱瞞。
而且沒人因為意外分裂出一個新人格吧?
所以,這根本不是意外。
他嘴角溢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不得不想起小降穀從科恩手裡救下他和小陣平,還給他們冠上了一代波本線人的身份,處心積慮的保護他們。
當時他就預感不妙,擔心小降穀會被一代波本懲罰。隻是後來小降穀身上出的狀況太多,這個猜測便被他壓進了心底深處,鮮少能想起來。
且那時他憂心小降穀疑似被人格重塑的悲劇,暫時忽略了這事。
時隔三年後的今日,重新掀開時光的麵紗,他才發現原來小降穀零的精神早已出現了問題。
就像懸崖上搖搖欲墜的鐵索,常年被風霜雨水侵蝕,看似完整,實則早已鏽跡斑斑、脆弱到一碰就碎。
“是前任波本做的?”萩原研二的態度是少見的尖銳。
降穀零嘴角動了動,艱難地承認:“……是。”
前任波本使手段讓操心師出現,關鍵的問題是前任波本和操心師都是他啊。
降穀零還在糾結,萩原研二卻笑容難看。
原來,真的是因為他和小陣平才導致小降穀被一代波本懲罰,從而有了指揮的誕生。
原來,凡事皆有因果,萬事不離因緣……
他抬眼再去看金發友人時,恍惚間竟然看到了對方身上竟是斑斑血跡。
萩原研二驟然間胃部痙攣了下,疼痛讓他身體一個踉蹌,要不是鬆田陣平反應及時拉了他一把,他可能就栽倒在地上。
“hagi!”
“研二!”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立刻圍上去,神色十分緊張。
降穀零仔細檢查了下同期,伸手觸碰下他微涼的手背,擔心地說:“你哪裡不舒服,是著涼了,還是在十三樓被傷到了?”
萩原研二搖搖頭,按住小陣平的胳膊,勉強站直了身體,眼角的淚水搖搖欲墜,聲音沙啞乾澀:“我沒事。”
我隻是痛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早發現你承受的痛苦。
又憤怒於傷害你的人死得太早,讓我一腔怒火竟無處宣泄。
更悲慟於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你還被傷害了多少次,又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將支離破碎的自己拚湊完整,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裡,迎著明媚的陽光露出一如往昔的笑容的!
萩原研二沒辦法騙自己去相信小降穀輕飄飄的‘意外’,他緩緩閉上眼睛,輕聲說:“小降穀,對不起……”
降穀零神色困惑:啊?
我承認都是波本乾的壞事了,你道什麼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