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眼角微垂,紫灰色的雙眼明亮溫和,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安迪的目光落在對方帥氣的臉上,這人明明是笑著的,眼裡卻沒有笑意,反而多了銳利的攻擊性。
真不愧是裡世界的人。
“無論伊麗莎白號是否靠岸,那顆寶石的歸屬——”降穀零舉起牛奶杯,和安迪碰了碰後,緩慢而篤定地說:“都不會改變,一如無論是否有暴風雨,太陽照常升起。”
安迪望著這個危險的男人,讚歎不已,忍不住發出橄欖枝:“安室先生,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你的組織了,可以來當一個杜邦,我隨時歡迎你,且給予你我同等的權利。”
是的,是安室先生不需要組織,而非組織不需要安室先生。
從他和安室透結交開始,已經看出這人的強勢和強大,還有偶爾不經意間泄露出的上位者氣場和不容違抗的掌控欲。
安室透是傲慢而自信的,這源於他本身的實力所帶來的底氣,而非那個組織。
這樣優秀的人,如果和杜邦家的女士結婚,生下一個天才的小杜邦,天哪,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多快樂。
降穀零放下牛奶杯,一手扶額,一手輕輕敲著茶杯,輕描淡寫地說:“非常感謝你的看中,安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願意和你一起共事。”
安迪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畢竟——這麼有本事的安室君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他,而是願意敷衍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的,對方哪怕是拒絕,也照顧了他的麵子啊。
二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後,降穀零就識趣地準備離開了。
他們都是病號,還是休息更重要。
他重新穿好風衣,像是想起了什麼,側頭看向安迪,略一頷首,認真地說:
“給你一個忠告,聽說船上來的北極狐雇傭兵和南非雇傭兵這兩天為了寶石鬨得很厲害,十三樓成為了他們的戰場,你沒事就待在房間好好修養身體。”
“我可不想在複活節那天抱著邦尼兔,牽著小羊羔守著你變成木乃伊的屍體。”
說完,他不緊不慢地離開了房間。
安迪聽到關門聲,沉默很久後,喃喃地說:“我也想這麼刻薄的活著。”
他拿出對講機朝外麵說:“伊麗莎白靠岸前,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我的房子,你們也通知下去,所有人都不許靠近十三樓。”
這次,他承了安室君的情。
“是,先生。”
安迪關上對講機,隨手扔到桌子上,轉身回臥房休息。
已經離開的降穀零腳步一轉,不緊不慢地行走在十一層樓上,亞倫像一道幽靈,悄然跟在他身後守衛著他的安危,存在感極低。
直到三分鐘後,降穀零的腳步停在了一間同樣守著不少保鏢的房間前。
黑長發的墨綠瞳男人看到他時,眼神從他大衣裡的病號服上劃過,落在了他蒼白的唇瓣上,撣了撣香煙的煙灰,眯了眯眼:“昨天傷到了?”
降穀零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憑我的實力,那些廢物連我的衣角都碰不上。”
他走到赤井秀一身前停下,重重的哼了他一聲,才繼續朝前走去。
過了一會兒,赤井秀一滅了煙,順著降穀零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