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靈魂能分離出去,就能重新和身體聚合。
降穀零像是想到了什麼,紫灰色的眼底,閃過一抹鋒利的光:“上次機器啟動的時間呢?”
“三十六年前。”白蘭地不假思索地回道。
這個時間點,傳聞中烏丸蓮耶已過百歲,死亡的時間點。
降穀零眼神一閃,身形一轉,皮鞋鞋跟敲擊著水泥地板發出輕微聲響。
這聲音清脆微小,卻極為規律,那不疾不徐的節奏像極了上位者那從容不迫的姿態。
降穀零走到儀器後麵,看到了放置在最後麵的存儲在液氮罐中的老頭子。
他緩步靠近罐子,朝身後的三人招手。
伴隨著這簡單的動作,難言的壓迫感隨著他的動作像海上席卷天地的巨浪般鋪天蓋地朝三人湧去。
三人上前幾步,順著他注視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形。
貝爾摩德神色驚駭,臉色發青,又細細觀察了下液氮罐裡模糊不清的人,肯定地說:“先生,他是先代。”
琴酒眼底泛起一絲細微的波動:“是先代的樣貌和身姿。”
白蘭地解釋說:“三十六年前,先代帶著自己的直係後代來到這裡啟動了機器,最後是那位後輩走出了這座密室。”
他看向降穀零,眼底的情緒帶著奇異和驚訝:“我以為,相隔近四十年,再次來到這裡的,會是那位疑似更換了身體的先代。”
而目的自然是再次更換軀體。
隻是沒想到會是新的首領。
但這也很有趣。
看到他的表情,降穀零自顧自地笑了笑說:“已經埋進棺材的東西,就應該死的徹底點。”
他指了指罐子說:“琴酒君,白蘭地君,拿出去處理掉,燒乾淨,骨灰灑進太平洋。”
他是真擔心老頭子給他表演個詐屍。
琴酒對此沒有異議,既然已經決定效忠於現任,那先代的存在就很礙眼了。
白蘭地也很期待新的首領能為組織帶來怎樣的改變。
他和琴酒找了個推車,將液氮罐運出去處理。
密室裡隻剩下貝爾摩德和降穀零。
“好了,現在你可以介紹裡麵的秘密了。”
降穀零走到唯一一張原木椅上坐下,交疊起雙腿,兩條胳膊搭在扶手上,支撐著下頜,神色一如既往的輕鬆,紫灰色眼睛端詳著貝爾摩德的神色,裡麵是深沉的審視和探究。
“莎朗君對這裡似乎很了解。”他斂起神色,淡淡地說。
貝爾摩德姿態熟練地走到一個刻著‘肆’的木架子上,翻出了一遝資料,大概看了一眼後,才說道:“五十年前,我來過這裡一次,這裡的大部分資料都是我整理的,有隱蔽的人脈網絡、各家會社或集團的控股、組織創建的過程和派出去的臥底名單……”
降穀零看了眼這些資料,回過神來望向貝爾摩德,笑了笑,很溫和地說:“……既然知道的這麼多,以後無論你偏向組織還是光明,都注意分寸,不要泄露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