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米亞死了後,降穀零便不再關注了。
在美國,沒人可以逃稅後逃離國稅局。
他吃了點早餐,返回房間睡了一覺,睡醒後便到了下午三點。
跟著貝爾摩德處理了一些文件後,他來到大山崖邊,坐在一棵鬆樹下吹吹風、看看晚霞,喂喂鳥,放鬆下心情。
“先生。”
有人叫道。
降穀零微微側頭,便看到亞力酒單膝跪在他身後,仰起頭盯著他,神色狂熱又崇敬。
“是阿米林君啊。”他嘴角揚起細微的弧度,揚手扔下一把小顆粒的鳥食,被旁邊樹上緊盯著這邊的鬆雀鷹看到,身體迅速飛過來,石板藍的鳥喙邦邦邦在地上撿起了吃的,“起來吧。”
他姿態閒適地靠在鬆樹上,懶洋洋地問:“近三年來,你一直都在海島上,突然回到日本,還適應嗎?”
阿米林沒有起來,而是就地跪坐在他身邊,眉宇間是罕見的平和,隻是看著他的眼神格外專注。
“是有點不太適應。”阿米林倒也沒有隱瞞什麼,他之前一直在美國,後來回日本也是在太平洋周圍的小島上生活。
島上全都是自由教派的人,先代的死忠已經被他送下去陪先代了。
每天不是盤算著先代的遺產,就是找長老團的麻煩,忙碌起來時間過得很快。
來到這裡後,麵對的不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組織事務,就是負責周圍的安保工作,簡直度日如年。
“先生,您什麼時候跟我去島上看看?”阿米林語氣幽怨,神情委屈,“您在十月份的時候就答應前往先代所在的小島療養院去的。”
結果呢,先生在東京玩兒的可開心了。
拉菲還瘋狂地炫耀著說,他能跟在先生身邊,他才是先生最寵愛和信任的心腹。
啊呸,那個不要臉的廚子!
先生可是他們的自由之父,是象征著自由的聖!
不知道哈德遜河口的自由女神像旁邊就是他們先生的雕像嗎?
他們這些人才是先生的嫡係!
教派的人若非在世界各地傳教,早就過來把拉菲打成一坨。
至於一直叫囂著是先生的狗的諾布溪,阿米林直接無視了。
先生的寵物而已,和他不在一個檔次上。
降穀零回憶了下,終於想起自己確實答應過阿米林去太平洋小島接收先代的遺產。
隻是忙碌起來就將這事兒壓在腦後了。
他絕不承認,因為g玩兒的太愉快了,壓根不想去島上,才故意忽視這事兒的。
他紫灰色的眼眸注視著阿米林,語調依然是上位者特有的從容不迫,慢悠悠地說:“你去安排吧,我們明天去。”
阿米林眼睛一亮,大喜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他一骨碌從地上滾起來,轉頭就跑,連夜調動兩艘快艇過來。
他對組織這邊的安保信不過,又調了一隊正在和長老團乾架的白鴿軍團,由他們護送聖前往他忠誠的伊甸園。
——那個已經成為自由教基地的太平洋小島。
降穀零伸手想去攔,人已經跑遠了。
他扶了扶額,低聲說道:“我還準備介紹個同事給你呢。”
他抬起頭,深邃的雙眸如同深埋地下許久的美酒,醇厚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