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臉上剛揚起的笑容倏地消失,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提起容貌不老這點。
這不是恩賜,而是詛咒。
凝視著金發青年這熟悉的故作神秘的腔調,遊刃有餘的姿態,竟然是波本!
貝爾摩德:晦氣。
她嘴角動了動,掛上了營業的笑容,笑容美好燦爛:“波本,時隔一年半,終於再次看到你了。”
是的,對boss和他的其他人格,她的態度是向琴酒看齊。
除了boss需要鄭重對待,敬畏有加,其他人格隨自個兒心意。
降穀零現在聽得‘一年半’這種詞,這個時間跨度總會讓他回憶起和鯨魚、大白鯊、帝王蟹、電鰻等等攻擊性超強的海洋生物頻繁互博的日常。
他走到辦公桌後的轉椅上坐下,和貝爾摩德麵對麵時,忽然開口問:“稅交了嗎,交齊了嗎?”
貝爾摩德一噎,指尖輕點了點桌麵,幽幽地說:“當然交齊了。”
組織在美國的行動觸犯了很多法律法規,殺人放火不在話下。
但逃稅,他們不敢。
這可是比殺人還嚴重的事。
貝爾摩德起身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剛朝降穀零走了兩步,便聽降穀零提高聲音,製止道:“就站那兒,我過來拿。”
同時起身向貝爾摩德走去,真讓貝爾摩德走過來,這咖啡保證會一滴不漏地灑在他身上和文件上。
在貝爾摩德視野裡,波本走兩步腳滑一下,短短不到三米的距離,硬是跟跳探戈似的來到她麵前,輕飄飄端走了咖啡。
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美眸冒火。
你在我一個女明星麵前耍什麼帥!秀什麼舞姿!
不知道這些都是老娘玩兒剩下的嗎?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降穀零翻看著集團內部資料。
他不在的這幾年,都是貝爾摩德幫忙處理的集團事務,頂多加上龍舌蘭的業務往來。
‘咚咚咚。’
敞開的辦公室大門被敲響。
降穀零和貝爾摩德抬頭望去,就看到一位靦腆的小男孩兒站在門口,手還在門上按著,看起來謹慎又小心。
像是來到了新地盤,試探性地伸出小爪爪看看有沒有危險。
降穀零神色溫和,朝男孩兒招招手,像是對鄰居家小孩兒一樣熱情和友善:“弘樹來了,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長高了?”
澤田弘樹雖然還小,卻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穩重,他走到降穀零身邊,乖乖地任由對方摸摸他的黑發,仰著小腦袋小聲地問:“社長,您是來跟我一起玩遊戲嗎?”
降穀零沒有否認,友善又陽光的氣場照的貝爾摩德這個黑暗生物十分不痛快。
他同樣用小小的聲音好奇地說:“我專門來找弘樹玩兒遊戲。聽說遊戲是諾亞方舟在運行的,很厲害啊弘樹,你造出了一個生命。”
澤田弘樹臉上升起兩團紅暈,被哄得暈乎乎的,不由自主就挺直了胸膛,像個高傲的小孔雀。
坐在一旁的貝爾摩德點了點嬌嫩的紅嘴唇,眨了眨那雙碧湖般的眼眸,強調道:“波本,你怎麼隻惦記著彆人家的小孩,彆忘了昔拉還在我這裡呢。”
她飛來美國時,順便將她的學生也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