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職業經理殷勤的態度,降穀零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就喜歡這種拿錢辦事、明碼標價的態度。
定下辛德勒為未來幾年的發展路線後,貝爾摩德親自將人送出去。
回來後,她看向波本那張年輕又充滿活力的臉,還有眼裡越發鮮活的生機勃勃,惡聲惡氣地問:“聽說你這一年半都在海上漂著,可以給我個打卡地址嗎?”
敏銳察覺到波本很討厭提起那一年半的經曆,貝爾摩德偏偏要故意提起惡心他,口中甜蜜又溫柔地說:“我也很想去看看能將你迷得走不動道的美景呢。”
降穀零眉梢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看上去美好又陽光,卻十分虛假。
他嗓音輕快地一一描述:“我覺得北冰洋的冰山很美,伴隨著潛入冰層下的格陵蘭鯊魚安靜的遊動,整個世界都靜下來了。”
“南冰洋的企鵝憨態可掬,藍鯨身姿健碩,海豹熱情友好。”
他像是在描述一幅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貝爾摩德,你會喜歡的。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他似乎回味了下,認真地說:“大西洋的鯡魚、鱈魚、比目魚、金槍魚、鮭魚……味道很好,很地道,你也可以去嘗試。”
“哦,對了,還有牡蠣、貽貝、海扇、螯蝦和蟹類。”
降穀零似乎想到了什麼,朝門外喊道:“亞倫。”
亞倫立刻走進來,恭敬地道:“先生。”
降穀零有些不確定地問:“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買了一個島專門為我養螃蟹?”
亞倫眼裡閃過一抹訝異:“是有這回事,先生是現在想吃嗎,我讓人空運過來。”
“不,我是想說,大西洋那邊的螃蟹品種多,味道還不錯,人工養殖的話,從那邊運一些。”
亞倫點點頭,並誇讚道:“還是先生想的周到,我這就去安排。”
雖然那一年半總是在生與死的邊緣蹦躂,但無論是降穀零還是船上其他人,都學會了在逆境中尋求生機,都在努力娛樂著自己。
他們發現了很多曾經沒見過的美景,嘗試過很多古古怪怪的食物,也鬨過讓人捧腹大笑的笑話。
貝爾摩德聽著他的一言一語,心態慢慢平靜了下來,她撩了撩頭發,笑盈盈地說:“那我就等著休假了。”
那些大自然的美好,讓她活在黑暗中漸漸腐爛的心臟都仿佛裂開一條縫隙,讓陽光照射了進來。
天大的委屈和憤怒、再怎樣的狠辣與無情,在這些美景下都仿佛被洗滌了個乾淨。
降穀零和貝爾摩德視察了整個辛德拉集團大樓,最後停留在研發部。
他敲敲辦公室的門,在澤田弘樹的允許下走了進去。
他看向裡間擺放的遊戲倉,好奇地問:“弘樹,那個遊戲倉可以用嗎?”
澤田弘樹敲著鍵盤說:“那個是‘繭’,可以使用。”
他側頭看來,臉上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和興奮:“社長想進去玩玩嗎?”
降穀零沉思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可以哦,但是我想讓諾亞方舟陪我。”
澤田弘樹從椅子上跳下來,有些失望地說:“我還以為社長要我陪著呢。”
不過,他轉念一想,諾亞方舟也可以啊,他很放心。
於是,他又問道:“那社長,你想要挑選哪個真實曆史片段作為遊戲的背景載體?”
降穀零眉眼沉沉:“五年半以前。”